“你听说没有?主公要将苏姨娘扶正了。”

“怎么没听说,近日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早该如此了,咱们这位主母,可不得主公青眼呢。”

午后,角门外的大树下,女婢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闲话,尚未跨出门的陆氏闻言,脚步一顿,心里惊了惊——

“老爷当真要对我赶尽杀绝?”

陆氏先是身形一晃,很快她又稳住心神道:“去请大小姐和朱雀来。”说罢她急急地转身走了回去。

还在闲话的女婢们中走出一人,她看了眼陆氏离去的身影,几个窜身便到了另一处院子,经卷正在院门等着将一荷包递给了她,那女婢接过荷包,欢天喜地地便离开了。

经卷推门走进屋内时,朱雀正往白鸽腿上绑着什么东西,她扬手便放飞了传信的白鸽。

“大人,陆氏已是乱了心神,想必很快便要邀大人共议大事了。”

朱雀拿起案几上摆着的银铃发钗将如瀑的青丝盘了起来,道:“那盏乱她心神的茶,果真有效,”朱雀勾了勾唇,仍不敢掉以轻心:“一切按计划进行。”

很快便有陆氏身边的人来请,朱雀朝着经卷略略一点头便跟着去了。

“挽儿,这可如何是好?”朱雀进门时看到的便是陆氏拉着萧挽的手,捏着手帕抽抽搭搭的样子。

萧挽示意朱雀坐下来,随后抚着陆氏的背,一边宽慰一边叹气道:“我便是有心助母亲也不成的,父亲已是寻了我,叫我嫁予兴王为妃。”

陆氏的手猛地一紧,尖锐的指甲扯得萧挽一时皱起了眉,不过她很快便缓了下来道:“父亲当真是看不上我,宁愿花这大功夫扶苏氏也不愿…”

陆氏一顿,她站起身来似是下定决心道:“苏氏那贱人也配?挽儿好歹是我膝下将养的姑娘,那兴王风流浪荡子何配?挽儿,你这就去陆府,寻你舅舅相助。”

萧挽与朱雀对视了一眼,明白陆氏愿意将陆家的砝码压在萧挽身上,但她故作忧虑道:“可我毕竟非母亲亲女,母亲不妨去信一封先给舅舅写明来意。”

陆氏恍恍惚惚地起身,连连点头道:“对对,兄长还不知道我受的磋磨,挽儿研磨,我这便写。”

萧挽还是不曾放弃那想法,她又出声劝道:“母亲如今可还是狠不下心来?”

陆氏如今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想起去找萧邦彦对峙,她一拍案几道:“我对他的不忍心倒是让他对我这般狠心,我还有什么狠不狠下心来?与其杀一百个苏氏贱人,倒不如把萧府权势给了我陆家!”

陆氏下定决心来,笔走龙蛇一番激烈的措辞,笔墨间又是自己受的苦楚和对萧邦彦的愤愤,又是自己对娘家的扶持法子,言辞诚恳令人信服。

写完信后,陆氏以家族特有的封印办法将信封了起来,随后递给萧挽郑重道:“挽儿,我们娘俩儿的命就交在你手上了,把信给你舅舅后你定要让他救我出苦海。”

萧挽拉着陆氏的手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哭诉不幸,随后道:“母亲放心,挽儿再不济还有朱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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