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一会儿就还你。”

李宝玉将房契放进兜里目光中满是暖意,这傻丫头怕是被他卖了都得说声您受累。

“不......不用给我了,我......我相信你的。”

白巧巧扭过头望着散落在院门处的一团白线,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不多时,十余名身穿布鞋短袄的大汉陆陆续续从胡同外走了进来。

打头的黑袄大汉牵着一头体态雄壮的狼犬从李宝玉身边路过,白巧巧下意识的是护在了李宝玉的身前,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每一个路过的大汉都不动声色的向李宝玉点了点头以示恭敬。

直到耳边没了动静,脸色发白的白巧巧才敢睁开眼睛,晶莹的泪珠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

“小七,你......你没事儿吧。”

“这傻丫头。”

李宝玉哑然失笑。

胡同里的居民们见进来一群面色不善的大汉纷纷关门闭户回到家中,想要继续看下去的老娘们也瞬间挨了一耳光,被强行扯了回去。

在白巧巧家门口撕扯争吵的两个女人见来者不善急忙放下柜子争抢着躲进院子里,两名车夫也紧随其后。

谁知这群大汉还未等关门就跟着他们跑了进来,院子里还在抢东西的三个男人停下了动作神色惊惧的看着来人。

“嘛呢嘛呢,谁让你们动的!”

“活腻了不是!给爷赶紧放下!”

“磕着碰着爷要你们的命!”

不客气的喊骂声骤起,院子里的几人见这情景面如土色互相推诿着不敢上前。

“都特么给爷滚过来。”

打头牵着狼犬的黑袄大汉跨步上前,目光冰冷的扫视着几人,狼犬呲着利齿低吼连连,似是想要择人而噬一般。

“这......这位爷......”

打头一位肥胖男人在两个弟弟的推搡下,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打量道:

“在下白敬祖,是这院儿主人的大哥,不知......”

“啪!”

黑袄大汉二话不说抡起手臂就给了白敬祖一个巴掌,直将白敬祖打的原地转了个圈。

“哎呦呵......要了命了......”

看着摔倒在地痛呼不断的白敬祖,黑袄大汉眯着眼厉声道:

“妈的,你丫跟谁充大辈儿呢,还想让老子叫你一声大哥?想死不成!”

说着就要再给白敬祖一下狠的,然而一旁白敬祖的媳妇儿哭喊着扑了上来,拦住了黑袄大汉。

“怎么事儿啊,这位爷,怎么打开人了这就?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直说啊,咱得讲道理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呀......”

“对对对......”

白敬祖半坐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脸颊连连后挪。

“有事儿您吩咐,我......我们肯定照办呐,不至于动手,不至于动手。”

“好,讲道理是吧。”

黑袄大汉拉过院里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冷笑着说道:

“我问你们,这大冷天的不好好在家睡觉,跑这干嘛来了?”

白敬祖的三弟白敬峰彻底听明白了,暗自猜测了起来。

这四九城的混混过去跟着日本人没少祸害邻里,自从蓝军入了城怕被清算便都安分了不少,如今突然闯家闹事儿,想来是必有依仗啊。

于是白敬峰躲在艰难站起身的白敬祖身后试探的问道:

“这位爷,说到底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儿......”

“谁家?你狗日的再说一遍!”

“姥姥,把房契拿出来给爷瞧瞧!”

黑袄大汉身后的人群顿时叫骂了起来,个个撸起袖子想要把白敬峰拉出来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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