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眼的瞬间我就感受到了身体向大脑反馈的疲惫,四肢虚脱般的乏力,各个关节处也像年久失修的机械一样,似乎不配套,生涩阻滞,肌肉也传来阵阵酸痛,像操劳过度一般,虚弱感由身体内部每一丝缝隙散发而出。

然而我赤裸着的乏力着的身体不适和脑中对自己信息的空白茫然并没让我失神多久,因为我被眼前的地狱景象惊愕:

我赤裸着靠坐在一个半人高的潮湿木头囚笼里,我的囚笼旁边还有两个同等款式的木头笼子。

左边的一个空空如也,右边的囚笼里也靠坐着一个人,是个老头儿,但与我不同,他身上穿的有件棕色的破烂麻布长衫,头上留有花白发髻,用条破布条扎了起来,依靠木头笼子盘腿坐着,眉头紧皱,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思索着什么。

而我对面矗立着一柄审押犯人的木头十字架,上面还存留着渗人的干涸了的血迹和冰冷的铁链,十字架后面靠墙的阴影里是一些看不清楚却让人不寒而栗的器具。

当我知道自己赤裸着被关在一个木头笼子里时就知道情况不妙,恐惧已经开始折磨着我的内心。

当我看到这个十字架,我忍不住颤抖起来,因为我不由自主的想象到了我被铁链绑在十字架上的画面,遭遇别人用那些看不清楚缺透露着寒气的器具折磨的模样。

腐烂动物的酸臭味四处弥漫,我忍受着这股恶心的不适。

我观察这些依靠的是四盏昏暗油灯提供的微弱光芒,分别在这个地牢般的密室的两个门口。

于我左侧的那个是出口,因为油灯的光芒让我看清楚了那个称不上门的洞口后面,是一条斜而向上的楼梯,可惜看不到通向何处。

一定是出口,我的内心依靠直觉把它定为出口,似乎这样我才能稳定住自己的内心,不再如此害怕。

另外一个洞口,即使有两盏油灯在两侧,依旧是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仿佛一个古井,油灯的光芒并不能惊起它的波澜。

空气中的若隐若现的腐臭味让我脑海中胡思乱想着那漆黑洞口里的不为人知的肮脏。

这一看就知道是审判问责罪犯的地牢现在却关押着我,用的还是潮湿阴冷的劣质木头笼子,只不过用铁链条将开关那一扇锁了起来,能轻微开一个小缝,却也让我绝望。

这个地牢的土墙并不是我认知里的黑黄色,而是隐隐泛紫的黑色,透着阴冷。并没有火堆一类的东西,故而有些潮湿,我赤裸的身体皮肤也是冰冷得不像一个活人。

恐惧在无限制增长,但并不能让我被它掌控。我记起来发生了什么,黑袍,黄沙,漫长的前进,奇怪的女人,沙尘暴,还有那诡异的光洞。

但我开始怀疑这段回忆的真实性,因为我被囚禁的现实和身体的痛苦在将我从脑海中一遍遍拉回这地牢。

然而除了这一段记忆,我并不能在回忆起其他的什么,依旧不记得我为什么睡醒在那片沙漠,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信息,不知道为什么被那吸纳一切的打洞“吃”掉后会出现在这个地牢。

我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我旁边囚笼里的老头上,头发花白,发髻有些凌乱,可他的眉宇之间并不像一个衰败的老人,黑色的眉毛和胡须显得与他的老年斑和皱纹格格不入。

破烂的麻布衣在此时能帮助他弊体保暖,让此时的我羡慕不已,他腿上古人的胫衣和脚上穿着的屦让我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却又找不出问题所在。恐惧依旧在蔓延,我开始低声呼喊:

“老…老人家!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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