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喝完酒,顾妗要走,却被身后人喊住:“顾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车厢内很静,她与渠远骞各坐两端,中间隔着空位。顾妗看着车窗外光怪陆离的车辆川流不息,眼睫淡淡地垂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徐雪琼。

那沓资料放回了渠远骞那里,里头家族辛秘,牵牵扯扯的家族众多,顾妗不感兴趣,挑着只看了任成的部分,也心知肚明这份资料不能泄露出去。

两人一路上无言。渠远骞抽空看了眼顾妗,青黑发丝垂在她脸颊,她恍然不知,目光沉沉。

渠远骞轻笑,并不言语。

等顾妗到家,她终于记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脱下来还给渠远骞,犹豫了一下开口:“你那几件东西我都洗好了,你要不在这等我一下,我拿来给你。”

渠远骞只是抬头看她,面色自如地笑,目光霭霭如松,清冷寡淡:“不用。”

下一秒,他又直勾勾地盯着她笑,无比自然地开口:“明天有空吗?中午一起吃饭?”

他发起邀约,像谈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一样随意。顾妗顿了下,感觉喉咙涩涩的。

“嗯。”她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

本来不该答应的。顾妗站在电梯里,懊恼的想。渠远骞只是笑,就能叫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她平常心的告诉自己,渠远骞未必有什么意思,只是吃个饭罢了。只是情难自抑,她想起渠远骞脖子上的纹身,耳上的耳钉,淡色冷然的薄唇,幽深如海的眼。

叮。

电梯门开。

顾妗点燃了只烟。

她平静的想。或许自己只是想扒开那件雪白的衬衫,看一看,那深埋在脖子下的神秘花纹,是如何勾勒蔓延的。

又或许,是想瞧一瞧,渠远骞有没有眉眼潋滟,情难自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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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宗礼开车前瞧了渠远骞好几眼,渠远骞头也未抬的问:“怎么?有话要说?”

辜宗礼耸了耸肩,“你追女人需要这么曲折迂回吗?”

说渠远骞追女人,这话也不太准确。渠远骞抛个橄榄枝,自然有的是人识眼见的贴上来。再有,就是一些富家小姐,虽有自己的骄矜冷傲,渠远骞朝她们笑一笑,面色不改的说几句话,便也软和了态度,搭上他的胳膊。

他这次只是觉得奇怪,顾妗既不是前一类,也不是后一种。要说她对渠远骞无意,她也不会跟他喝酒,更不会坐上他的车,答应和他吃饭。

要说有意,车上半句未言,眼神也未落一道在渠远骞身上,态度客气疏离,倒像是对长自己几岁的客户。

渠远骞听闻抬眼,一刹那间眉间情绪翻涌,转瞬归于平静,淡淡道一句:“你最近很闲?”

辜宗礼嬉皮笑脸的:“你不是最近叫我查任家的事吗?我很忙啊。还有一堆工作要做。”

“资料你看完了吗?这个任成本事不小啊?”

渠远骞皱了皱眉。

“我记得他最近在争个工程是吧?”

“啊,对。北城那边的。”

“你过几天去北城一趟。”

辜宗礼略挑了挑眉,金丝眼镜下的眼精光一闪:“你想要那个项目?”

渠远骞将文件翻向下一页,既没承认也没否定:“你去搅混一点。”

“给他找点事做。”

辜宗礼笑而不语。他自然知道渠远骞这么做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想了想最近自己的工作量,辜宗礼还是没有作死地打趣。

他移了话题,“不知道顾小姐下一步会怎么做啊?要帮忙找华钦吗?”

渠远骞莫名地看他一眼,眼底寡淡:“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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