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丑时三刻,烈阳国养心殿。
烈阳国的九五之尊-景帝,身着一席灰色道袍,看着一封边关急报,愁眉紧锁,额头的几道褶子有冷汗沁出,王公公时不时的小心翼翼上前擦拭。
这是北疆传来的第七封急报。
第一封是凌家军出征后的两个月,急报简意:情报有误,北蛮没有大乱,十万大军中了埋伏,请求秘密揪出天机院内奸。
十五日之后接到第二封:大军被困南河口一带进退两难,大半粮草被劫,北疆边关只有五千精兵,要驻守幽都城和其他两处要塞,无兵可遣,请求两万铁骑和三月粮草。
再过七日是第三封:四万残部拿下易守难攻的铁笼山坚守不出,请求两万铁骑和三月粮草。
接下来的第四、五、六封没有请求援军,都是催粮...
当时朝中并不是无兵可援,而是户部空虚缺乏粮饷,景帝龙颜大怒,将户部尚书李文旭打入监牢,并向全国各地征调粮饷。
粮饷刚凑齐,想不到就接到了这第七封急报。
凌啸天是当朝名帅,在朝中和边关威望颇高,而且还是七品武灵士,阅览急报之前,景帝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
想不到,看到的却是凌啸天以身殉国的消息,十万凌家军也只剩下了七八千,以防北蛮军反扑,章少清率残部驻守在了幽都城一带,凌峰带着一队骑兵回京复命,三日后便到。
国柱陨落,景帝似乎丢了魂一样,表情木讷手足无措。
“陛下,凌啸天沽名钓誉,轻敌冒进导致十万大军魂归北疆,本就是死罪一条。陛下无需劳心伤神,待我军重整旗鼓,定能一举踏平北蛮。”
进言的是当朝宰相司马元,一个年过古稀、身材矮小的枯瘦老叟,生着贼溜溜的双目。当朝国丈,皇后生父,在朝中主管行政,凌啸天政敌。
“陛下,司马大人此言差矣,凌大帅统军多年南征北战,大小战役上百场,怎会轻敌冒进?战事失利虽是重罪,但微臣认为其中定有蹊跷。”
为凌啸天辩驳的,是枢密院的枢密使邱崇志,约莫六十五六,身材魁梧神采奕奕,一双眸子洞若观火。曾是名将身经百战,主管军机大事,凌啸天是他的老部下。
“邱大人!”司马元向景帝弓着身子,侧头怒目,“十万精兵,那可是十万精兵,几乎折损殆尽。凌啸天若不是轻敌冒进,怎会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断送了那么多热血男儿的性命?”
“司马大人!”邱崇志挺直身子,叱喝反驳,“凌啸天的为人老夫自问比谁都要清楚,战场情势瞬息万变,何况对方又有强大的武灵相助。战事失利,这其中定然有无法抗拒的因素。”
“我...我看你们就是一丘之貉...”邱崇志气势凛然,司马元被怼的浑身哆嗦。
邱崇志面不改色,冷声冷气略带讥讽道:“司马大人未上过战场,老夫跟你说这些无异于是对牛弹琴。”
“你...”司马元面色一僵,顿时语塞。
“哼!”
“...”
“够了!”景帝抓起一个杯子,狠砸青石地板,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杯子支离破碎,王公公浑身一颤,慌忙跪在地上收拾残片。
景帝方才一直在听着二人的争论,他更倾向于邱崇志的说辞。
第一封急报,凌啸天让他密察天机院,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只派了两名心腹暗中调查,但一直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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