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私下问秦欢,有几分把握明年上山接龙。

秦欢道:“没有把握”。石头道:“没有把握,没有把握你敢和代榜打赌”。秦欢道:“我没有和代榜赌,是你和代榜赌”。

石头道:“你……我不是听你在说,明年接龙的,才顺着说的”

秦欢道:“我就是不想输了气势啊,谁知道你就和他赌上了”。

石头道:“唉!管他的,现在操心他做什么”。

秦欢道:“逗你的,放心了,上次我去后背坡看过”。

秦欢知道有接龙祭牛这事后,采野果特意去了一趟后背坡。上面有一池泽,水草肥美,不光是野牛成群,天上飞的,地上跑,成千上万的动物都在这里栖息、生养。

秦欢发现,野牛群胆子相当小,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全部发疯一样奔跑起来,果然如石头说的那样,一不小心就会给踩成肉酱。离水泽不远处有处山坳,三面环山,仅一个出口进出,最窄处仅四米。看到山坳,有了主意。

石头怀疑的看着秦欢道:“你不是哄我的吧”。

秦欢笑道:“哄你吗?你得好好想想,你赢了,要代榜做些啥”。

回到村里,和石头一起把换回来的铁,直接搬到石头家。看着铁,秦欢早想好要做什么兵器,从火炉旁拿出一块木炭,想找地方画出来,这房里长期烟熏火燎,四处黑乎乎一层灰。就道:“有没有干净些的木板,我画出来”。石头道:“去我的房间”。

秦欢在一块木板上画出一根狼牙棒,和一块方形盾牌。然后解释道:“这个是狼牙棒,上面尖刺,狼牙一样带有漂亮的弧线,会豪不费力撕碎皮肉。”再指着盾牌道:“这个是防护用的,攻击来的时候用这个挡住,这个是盾牌的握把,能让你紧紧的抓住盾牌,再强冲撞力,都不会脱手,盾面上也有狼牙,它同样可以用来攻击”。石头听着秦欢的解释,越听越兴奋,道:“有这东西,人熊算个啥,用盾牌一挡,抬手一棒,脑袋都打飞它”。秦欢道:“别兴奋,能打出来吗?”石头道:“肯定要打出来”。秦欢道:“至于要打多重,是你使用,你按照自己的力量来”。

秦欢发现石头桌上有个象玻璃一样闪着光泽的石头,整个石头都是白色晶体组成。拿起来看看道:“这是什么?”

石头道:“不知道,这个就是从溪流洞里带出来的,看着不一样,就留着玩”。

秦欢道:“这个看着有点象硝石,莫非溪流洞是个硝石坑……硝石”。秦欢思绪回到了最后那节历史课,课堂上老师说到了四大发明,其中一个发明就是——火药。

火药,是古人炼制长生不老丹偶然所得的产物,老师原话很是轻松,火药材料不过三种一硝、二磺、三木炭,把这三种材料按一定比例混合,用火翻炒干燥就成了。其实火药诞生远没有这么轻松,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命丧它手。制作最凶险阶段就是翻炒,用火加热翻炒是为了硫磺、木炭和硝石更充分地混合,除去火药中的杂质和水分。翻炒时的火候和力度一旦控制不好,导致火药质量下降算轻的,火药猝不及防燃烧产生的危险,就不知道几人能幸运了。

秦欢心想,从代榜换来了硫磺,这里拿到了硝石,再加上木炭,就能做成黑火药。有了黑火药。哈哈。

土炸弹,火药枪!

热兵器对冷兵器,这是降维打击啊。

秦欢道:“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武器了”。拿起木炭在木板上画出一根棍子。石头道:“你也用棍,但你这根怎么中心是空的”。

秦欢道:“不是棍子,只要做成拇指般大小,半尺来长,中空”。石头奇道:“这么小的东西,是武器?”秦欢知道解释不清楚,就道:“你按我说的做就好了,到时候会吓死你!”

秦欢看着桌上的硝石,这块硝石只能做几次试验。看样子还得进一趟溪流洞,采点硝石,说不定还能遇上那条长腿的鱼。想着秦欢道:“石头,明天我们去溪流洞”。石头兴奋道:“去捉鱼吗?”秦欢道:“不,帮我去采点这种石头”。石头失去了兴趣,秦欢看着石头的表情又道:“万一遇上了,我们捉了它!”。

溪流洞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越往里走洞越大。溪流也变成一条看不出流动的河。这一次石头带着根长矛,他把点燃的油松木绑在矛尖上,时不时就照向河面上,河面映着火光,看到镜子一样的水面,漆黑一片,不知会不会突然跳出个怪物。

到了坑边,秦欢跳到坑中,开始去查看里面的硝石。石头看一眼坑中的秦欢没留意自己,悄悄继续向前走去。

坑里全是硝石,也不知道形成在多少年前。秦欢发现坑中的硝石并不完全一样,颜色有淡黄,也有纯白的。秦欢不知道到底那一种更好,决定各种都采上一些,回去再按颜色分别进行试验,看那种硝石制作出来的火药效果更好。

秦欢用药锄挖开埋在土里的硝石,他要看看,下面的硝石是不是跟上面的一样……

秦欢听到石头的呼叫声,顾不得多想,拿上火把,抬步,跳出硝坑,甩开腿,向着声音方向奔去。

石头的松油棒掉在地上,还在燃烧,照着平静的水面,看不见石头,也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秦欢呼喊石头,水面从中间划开,翻起一条大鱼,石头正趴在鱼背上,双手紧紧抓着长矛,长矛已深深插进鱼身体里。秦欢没来得及反应,鱼又钻进水里,石头也随着消失在水里。

秦欢迈开步子想扎进水里,大鱼又翻出水面。秦欢大叫:“石头,放手,在水里干不过它!”石头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已经没有办法脱离。水面给搅起巨大的浪花,水声在空旷洞里格外的响,翻转两圈,一人一鱼又一次消失在水面。

秦欢也不管了,把松油棒放在岸边,一头扎进水里。秦欢几个猛子,上上下下几个来回,着眼处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浮到水面,石头和鱼早不知去了哪里,洞里又是死一样寂静,只听到岸上松油棒噼啪燃烧声。

岸上还看得清楚些。秦欢湿漉漉的爬上岸,拿起松油棒往河面照。刚一照,不得了,水下还真有东西,正待要看清楚。

水下哗一声响冒出个人,吓得秦欢一愣神。一看正是石头,鱼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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