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父只顾着喝茶,对自己的热情完全不搭理,一阳也不恼,反而变本加厉,一屁股坐到龙傲天对面,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摇头晃脑地说道:
“师叔啊,您猜怎么着?我们这次下山,可是要去做一件大事!您肯定想不到,永安城闹妖了!那妖怪可厉害了,把永安城的百姓折腾得够呛,城主亲自到我们太虚宫求助,请我们下山除妖呢!”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师父,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谁知龙傲天依然面不改色,仿佛对这件事毫不关心,只是轻轻地吹着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
一阳故意提高了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说说,这永安城离你们玄清观也不远啊,怎么城主没去找你们帮忙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要不要师侄我帮您去城主面前美言几句?还是师叔你的名声不太好啊?”
蒲松龄在一旁听得实在忍不住了,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哪有这样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坏话的?他为人耿直,于是起身喝道:“你这道士,说话如此无礼!尊师重道乃修道人之本分,你莫非连此等道理都不懂吗?”
一阳被蒲松龄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把自己的剑拍在桌子上,瞪着蒲松龄说道:“哪来的愣头青,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小子谁啊?玄清观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么个小徒弟?”
蒲松龄还是头铁,丝毫不怵,继续说道:“在下并非玄清观门下,你如此目无尊长,毫无教养,实在令人不齿!”
“哟呵,还敢顶嘴?”一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蒲松龄,冷笑道,“既然你不是玄清观的弟子,那我就没必要跟你客气了!我劝你还是少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接着一阳又阴阳怪气地说道:“那你肯定没听说过这位龙傲天道长的英雄事迹吧?他呀,仗着自己辈分高,到处招摇撞骗,打着捉鬼降妖的名号,四处骗吃骗喝,败坏我道教名声,简直丢尽了我们道门的脸!我师父都说不想见他这个师弟!”
他顿了顿,斜眼瞥了一眼低头喝茶的龙傲天,故意压低了声音,像是说悄悄话似的,但声音却大到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而且他呀,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我听说啊,他那个徒弟,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简直就是一脉相承,哈哈哈…”
“你……”蒲松龄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师父拉住了。
一阳认为自己镇住了蒲松龄,得意地笑了笑,接着把矛头转向了牧风,他上下打量着牧风,故作惊讶地说道:“哟,这不是牧风师弟吗?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怎么,还没学会什么厉害的道法吧?要不要考虑考虑,拜入我太虚宫门下?!让我师父好好教导你,免得跟错人,误了青春。”
听到这里,师父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他猛地放下茶碗,站起身,指着一阳的鼻子,怒斥道:“一阳!你小子别太嚣张了!我玄清观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替你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
没想到牧风听完,却不怒反笑,缓缓开口道:“我当然知道我师父他就那点三脚猫功夫。”
这话一出,蒲松龄、师父和一阳都愣住了。师父脸色更难看了,老脸涨得通红。
牧风缓缓站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阳,冷冷地说道:“但这是我们玄清观的事,关你屁事?你算哪根葱,也配对我们指指点点?有能耐就别踏足玄清观的地盘,滚回你的太虚宫,抱着你的好师父喝奶去吧!”
一阳显然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小道童,竟然敢当面如此羞辱自己!
更让他下不来台的是,平日里,他确实过于巴结师父,在师兄弟们面前也总是唯师父之命是从,被牧风这么一说,马上就有画面感了,顿时有几个师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一阳顿时恼羞成怒,拔出那把精致的青钢剑,直指牧风的面门,咬牙切齿地大喝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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