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放火这恶名太凶悍,要是让人发现自己和姐姐的性情太不一样难免生疑。只要张止没亲眼瞧见,她一律不认。

“这年头,老天没长眼,只杀善人,不杀恶人。与其祈祷天降异火,还不如自己燃个火折子。”张止瞧了明礼一眼,故意问她:“我说的对吗?明二姑娘。”

“世子所言,自然正确。”明礼微微一笑。

京都郊外

林子里黑沉的吓人,只能靠着隐约月光来分辨前路,张止的余光一直落在身侧,确定她没有和自己走散。

“你肩上挎的木箱子是做什么的?”

明礼答道:“验尸。”

张止不解问道:“验尸?你还会验尸?不过,这有什么好验尸的?我还以为,你是想提前来祭拜一下,毕竟满京都都知道,你对这一双不是亲生的弟妹实在是好。我今日也派人去查了,对于这事,你们明家的统一口径是二人染了怪病,发作凶猛,来不及医治,高烧烧死的。”

他想了想,又问:“你是怀疑,他们不是病死?”

“不是怀疑。”明礼敛眸:“是笃定。”

方才在仁寿堂听了墙角之后,明礼的心中就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虽长年住在深山,但偶然听师傅提及过两句,京都里多的是下贱肮脏的手段。

其中有两种最是恶心,其一是以人妻为乐,其二是以幼女为乐。

那些自小出入风月场所的达官贵胄,对于青楼妓子的放荡劲儿早已玩腻,他们的心理逐渐扭曲,开始喜欢官宦之家的人妻,喜欢世家大族里的幼女。

她们一生困于后宅,将规矩礼数刻在骨子里,这样的女子,能够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新鲜感。

有人喜欢,便自然有人奉上。

姐姐遭受过的,明欣会不会也......

“啧,今晚月色真好。”

“欸你瞧,那是一只猫头鹰吗?”

“今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啊,看这土地,多滋润,多肥沃。”

明礼被彻底打乱了思绪,她脚步一停,蹙眉:“世子是不是害怕,才一个劲儿的没话找话?”

“没有呀,我是怕你害怕。”张止笑道。

明礼:“......我不怕,你可以安静点。”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张止忽然停步,指着前方的一个小坟包说:“就是那儿了,自西林进入的第一百六十四棵树下。”

“多谢世子。”

明礼拿出吹着火折子走过去,她没急着挖土,反而是捏了一点土凑近鼻尖轻嗅,是新土。

张止站在她的身后,说道:“草还没长出,是最近挖的坟包没错。说来也奇怪,你们明家没有自家祖坟吗?不入祖坟也就算了,怎么随便埋乱葬岗旁边,连一块碑都不竖?”

这番话倒是意外提点了明礼。

若是位置互换,她一定会毁尸灭迹,别说是发葬立碑了,就是挖土埋尸都不会做,一把火烧个干净多好。

这样想着,明礼跪下去,她没用工具,就用双手去刨土,泥块混着石子被扒到一旁。她可以用匕首,但不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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