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舒慌忙拉着老妇人进了院子,确定没人看见,关上了大门说道,“秋家赵妈妈见我攀了小少爷的高枝,背地里想要女儿的命,女儿这是实在没法子了……才逃了出来……呜呜呜……”银舒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决堤,趴在母亲哭成个泪人。
老妇人自然也是心疼,但秋家高门大户,那时自己这种贫贱人家能得罪的起的,眼下自己女儿逃了回来,要是秋家追究起来,那全家老小都得给银舒陪葬,一想到这里,老妇人赶忙推开银舒,劝道,“你……赶紧回去!好好道歉,求求赵妈妈原谅你。”
银舒一听哭的更凶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哭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摇摇晃晃站起身子,自袖袋中取出一袋银钱,放在桌上,随后噗通一声跪在老妇面前,嗑了三个响头,“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连累你和弟弟,要是秋家追究过来,你就说没见过女儿!”说完,银舒转身就离开了家,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刻的秋月白正坐在临街的酒馆,就着小菜,大口喝酒,他早在自己脸上易了容,一双丹凤眼微吊,薄唇微启俨然一副男狐狸精的容貌,完全看不出这人半柱香之前嘴角流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半夜开门就酒馆本就不多,来这里喝酒的也大多不是什么正经的人,难得看见一个丰神俊逸的俏郎君,也不觉的要顾忌什么礼貌,纷纷侧目,有胆大的更是直接出言调戏。
秋月白自饮自斟,也不回应搭理,随着他们胡闹,只要不打扰自己这份雅兴,他人的话就如同耳旁风一样。
“喂!”一个声音打破了秋月白圈出的那份宁静,寻声望去,一个清秀的小道士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秋月白拿起酒杯,本不想理他,可那小道士却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了下来,“喂,你长得这么貌美,大半夜出门不怕被劫色吗!”
秋月白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竟会有人用貌美形容男人,果真是童言无忌,也罢,不搭理就是了。
“在下姓陆,名叫吉星,吉星高照的那个吉星。你叫什么名字?”陆吉星豪气地将酒壶一递,肉乎乎的小脸一副人畜无害的下模样。
秋月白看了一眼美酒,再看了一眼陆吉星,只是接过美酒,并没理他。
陆吉星也丝毫不介意,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大哥哥,是要干什么去啊?”
秋月白既然喝了人家的酒,也不好拒绝别人搭话,只是冷冷道,“等人。”
陆吉星一听来了精神,立马从随身的布包中取出一个龟壳,神神叨叨地边念咒边摇晃,哗啦一声,倒出三枚雕刻奇怪的铜钱,若有所思地盯着铜钱道,“啧啧啧……大哥哥在等人,我也在等人,而我等的那个人好巧不巧,正是大哥哥你!”
秋月白眉头轻皱,面前这清秀的小子,个头比自己矮了半截,看样子最多不过十二三的感觉,这一副老江湖的口气,这是要给自己算命不成,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秋月白倒也不戳穿,看着那小子意外觉的好玩,用来打发这等人的时间确是不错。
陆吉星半天不见秋月白回答,毕竟还是年轻,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不免有些慌神,“你可别误会啊,我可不是冲你长的好看,才说等的人就是你。”
秋月白笑而不语,只是看着陆吉星,气氛反倒更加微妙,加上他那双眼眼神凌厉,似能看穿人心一般,搞的小道士额头冷汗直冒,“额……那个,实不相瞒……我是来下山历练的,出山前师傅就交代过了,必须要收服三只恶鬼才准回去。”陆吉星稳了稳心神,忽而神秘兮兮地靠近秋月白,“我刚才见你印堂发黑,眉心隐隐有股红气暗涌,猜想你应该是遇见什么脏东西了,这才过来跟你搭话的。”
秋月白双眼盯着陆吉星,就想瞧瞧这小子嘴里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陆吉星见秋月白不买账,一时心虚,说实在的他虽研习道术但也没有个师父,全靠琢磨书本里的那点知识,这抓鬼算命的事他也是头一回做,就怕漏了陷,赶忙解释道,“你可不要小瞧我,我刚才还特意为你卜了一挂,缠着你的恶鬼很是厉害,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搞定它的,只是……”
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有点东西的,竟能猜到跟着自己的是恶鬼,秋月白饶有兴致地问道,“只是什么?”
陆吉星嘿嘿一笑,“让我抓鬼也不是不可以,多少得意思意思吧。”说着拇指搓着食指,一脸谄媚。
秋月白又好气又好笑,摊了摊手,“可是我也没有钱啊。”
“什么!你没钱!你没钱还点这么多东西,你吃霸王餐啊!”陆吉星尖着嗓门大叫了起来,酒馆的掌柜,小二纷纷被他的话吸引了过来。
秋月白一脸满不在乎,惬意的自饮一杯,“哎……确是没钱啊,要不你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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