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了顺气,这谢天恩眼睛一转,便又自行思量了起来。

按理来说,他不过是就此顺路收获一下野生的酒曲,至于真的计较下来,这个有点名号的软蛋反倒不是首选。

毕竟想要污了那师兄的名头又不至于被宗门惩处,这人选可就大有讲究了。

首先身份要大,而且在这凡人王朝内的影响力也必须要有。

但天赋却又必须把握好一个度,不能太弱,也不能太强。

不能太弱自然好理解,毕竟每每剩下的残羹冷炙就是这一档次的货色,也算是抛出来分化那些小宗门的桃子,以免他们抱起团来。

而不能太强,则完全是因为,那些生来天赋太强,灵泉太过耀眼的苗子,怕是打娘胎里就被那些个大佬记挂上了。

要知道就连自己那个筑基才刚刚踏入三境的便宜师兄都可以靠着卜卦占尽先机,更何况那些手眼通天的大能呢?

如果自己真的痴心疯的想把注意打到他们头上,恐怕霎时间就会被对方的护道人直接打杀。

甚至自己的行为本身、对方与外界的勾勾搭搭···这些都是那些老狐狸们算计好的一部分。

那自己的小命为代价,去换取那些除了幸运一无是处的废物们的幡然悔悟,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当然,这种级别的天才也是少之又少,而且往往都会被特选摘走,自己就算相碰都不容易就是了。

不过小心无大错,早就吃过不少暗亏的谢天恩自然不会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他明白自己真正应该做的就是尽心竭力的顺着自家师兄安排的意思,将那些刚好处在中不溜,却又毫不自知的二百五们逐一收拾掉。

一切都必须顺着那些卜卦者的意思,整个过程都必须公事公办不给自己留下后患,直到他们的目的达到的那个瞬间···

而那时,才是自己一不小心暴露出来的时候。

当然,到时的结局上依然会是自己跪下认错,背负所有的责骂···

呵,但明眼人又会怎么看呢?

师兄啊,你卜卦之法只能看得到结局,可是否又能看得到那结局背后的人心惶惶呢?

主峰之争尽在咫尺,人人都有资格掺上一脚,我倒要看看你这一出生就被众星捧月的映月灵泉,这一次还能不能得意的起来。

幻想了一下对方事后不可置信的表情,从来不犯低级错误的谢天恩那郁结的心情也顺气了不少,同时也算是打定了处理面前这个软骨头的注意。

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果然,光是让本仙师不愉的罪责,就该惩处一番。

“于当家的能远近闻名这十里八乡,看来也不全是靠与人为善啊。”

夹抢带刺的说了一句,谢天恩手掌一翻,一块狗头大小的怪石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而微微抬首的余无悦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心里更是一紧。

这正是那山林之间,见了血就会自爆的怪石(乖戊石)!

饶是早就做好了被人找上门来的准备,这一刻余无悦也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演技。

不过也只是差点,至少面前这位早早收回了神识的懒汉是无法察觉到面前之人那微乎其微的波澜。

当然,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骤然看到仙家手段的凡夫俗子,如果不心跳加快,那才是有问题。

“此物名为‘天道石’。”

带着笑呵呵的表情,谢天恩将早就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

“说起来,你于祖上倒也算得上与本座有些渊源,这么多年来你也是勤勤恳恳,将当年传下的祭养法也从未生疏,这次见面也算是你我有缘。”

“念你不惜千里也要孤身来此,也算是向道之心坚定,那这份机缘想必也是非你莫属。”

说到这里,谢天恩暗中催动灵诀,手中的这块‘乖戊石’便无风自动的飘到了余无悦的面前。

“这,敢问这位仙长,您难道便是当年赐予家祖神诀与密种的乔布施,巧仙长吗!”

面对飘过来的手榴弹,余无悦自然没有蠢到伸手去接,反而是一脸惊喜的抬起头来,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开始了表演。

做足了功夫的谢天恩自然是笑而不语,没有作答,但在他看来这默认的态度也足以让这个受气包脑补个一二三四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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