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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尸体因无人认领,只好埋在了义庄。

韩正亲自带着陆凡他们到了埋尸之地,衙役们用帕子围住口鼻,将尸骨挖了出来。

两个月的时间,又是直接埋在土里,尸骨真的只是尸骨了。

陆凡先简单的看了看尸骨,而后抬头问韩正:“韩知县确定这副尸骨便是沈家发现的那位死者?”

韩正看向衙役们。

衙役们相互看了看,一人低声说:“我记得是这个位置。”

另一人低声道:“我就说不是这个吧?我明明记得还要往东走一段……”

陆凡听到几人对话,心里拔凉拔凉的。

“埋了吧,这是名女子。”陆凡站起身说。

刘能惊到了,他问:“都这样了,你也能看出来?”

陆凡没有理刘能走到一旁发呆沉思。

韩正走到于谦身旁,刚想低声问问陆凡的话是否可信,于谦抢答道:“他既然这么说,实情便是如此。”

韩正想问为何如此笃定,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埋比挖可容易不少,很快衙役们便埋好了。

韩正沉着脸训斥道:“平日里多次与你们说起,办差容不得半点马虎,如今尸骨埋在何处都找不到,若是此案因你们悬而不断,你们便自行离开县衙吧!”

一名衙役忙争辩道:

“大人明鉴,并非我们不记得,这义庄总有贫苦人家下葬,不然这里也不会叫乱葬岗,我们本来是做了标识的,也不知被哪个手欠的拔了去,又过去这么长的时间,这才一时间无法确定。”

另一名衙役也上前说:

“仵作验完尸说死者是勒死的,但不知是先勒死之后才吊上去的,还是在沈家房梁上吊死的,大人当时还说肯定是先勒死后再吊上去的,不然……太过麻烦,小的觉得大人说的极有道理,仵作也说死者身上没有别的伤,那便是先勒死再吊上,所以小的实在不明白为何还要验尸……”

“逻辑倒很清楚,”陆凡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衙役,又说道:“沈家我还没去,他家几进的院子我还不知,可不管是几进,带着尸体和带着一个昏迷的人对于案犯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刚不是说区别很大吗?”刘能忙问。

“区别大是对查案来说,若是死后带到沈家,死者与沈家老夫妇未必有关联,凶犯只想用这种方式吓唬沈家老夫妇,若是活着……或许死者与沈家老夫妇有些渊源,或者说有认识的可能。”

陆凡顿了一下又说:

“活着也分两种,一种如你我一般,站着喘气,一种是昏迷,只看凶犯在沈家行凶过程,死和晕区别不大,我不认为案犯会给自己找麻烦,韩知县治下,可会允许夜深之后,有人带着尸体满大街溜达?尸体与昏迷的人是一样的,若是用马车,那便需要将马车停在不远处,会不会被人看到?有没有留下马粪?马匹有没有可能嘶鸣?进沈家,进老夫妇卧房,再用绳子将人吊起,你们有没有试过,容易吗?这些都需要时间,若是门口有马车,更夫会看不到?你们会没有问更夫当晚沈家那条巷子可有异常?”

所有衙役都愣住了。

陆凡看向韩正。

刘能凑到于谦身旁低声问:“他没我吃的多,怎就想的这么多?”

于谦正在消化陆凡的问题,想的正入神,被刘能打断了思路,便没好气的说:“你拉的比他多!”

韩正脑子里过了一遍陆凡的问题,皱眉问:“若是凶犯武功高强……”

“再高强,门栓那一关他就不好过,又不能一掌劈开!凡是密室杀人案,除非十二万分的巧合,凶犯或者其同伙都是曾有机会出入此房间的人,他们清楚的知道房间的布局。”

刘能又低声对于谦说:“他又开始说咱们听不懂的话。”

“只你听不懂。”

“你懂?”

“那自是当然。”

韩正上前一步严肃的问:“你的意思凶犯是沈家人?”

陆凡摆手道:“还没到指认凶犯那一步,大人之前曾说,二老在屋中惊叫,引得儿子儿媳前来,那时候房门没有上拴,可对?”

“凶犯走后,自然无法上拴。”

“卧房的房门是敞开的?”

“呃……这个没有细问。”

“清晨院门可有上拴?”

“没有,只是关闭。”

陆凡问:“这是谁说的?”

韩正皱眉想了想说:“是沈家二儿子说的。”

“沈家可有下人?”陆凡又问。

“有。”

“下人通常都会比主家起得早,起来的下人没人发现院门门栓没上?”

韩正愣了愣神。

陆凡又问:“既然案发后沈家两处门栓都是开的,那么,谁能证明晚上这两处都上了门栓的?”

“院门自然有门房确认,肯定是上了栓的,沈家老夫妇的卧房……几十年的习惯,又怎会突然在那一晚忘了?说不通啊。”韩正两手一摊。

“走吧,去沈家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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