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虽出了大太阳,杨晚照还是起晚了。不过也没所谓就是,她又不用给人请安。目前,她还没想好未来的路怎么走,就想着还是跟先前一样,一边养身体一边继续观察。可惜她想苟着也没那么容易,这不,李婧瑶又派人来请她了。想着往前面去一回得走半天,干脆让杨兰将昨个做的两副跳棋带上了,想着回来的时候给人送去。

照样还是金书在外面迎她,只这回迎的只有她一个人。来的路上,杨晚照就在想李婧瑶找她干什么。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可能,除了图钱,就是让她离她的儿子们远点。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就跟着金书进了屋里。昨个李婧瑶见她的时候,是在客房,今个却是在她住的上房里。屋子里的摆设挂画无一不精致,却摆放也极讲究。可怜杨晚照不擅此道,只能看个皮毛,对于各个物件的出处和价值一概不知,纯欣赏罢了。李婧瑶原本歇在内室,这会子听说她来了,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意浓,在这住的可还习惯?”李婧瑶说着就坐到了塌上。

“挺好的。”杨晚照微微笑着道。

李婧瑶点点头,等金书端上茶来,这才又道:“有什么不习惯的,只管跟我说。或是你不好意思跟我说,也可以跟阿凤说。”

“谢舅母关心。”杨晚照起身谢道。

“快坐下。瞧你这孩子,只当在自己家就是,这般客气做甚。我是你舅母,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先时你娘还在的时候,我们关系也还好,谁知道她年纪轻轻就去了。留下你孤苦伶仃的一个,当真叫人惋惜!”李婧瑶说话的时候还拿帕子压了压眼角。

“舅母别难过,母亲自是希望我们都好。”杨晚照面上不显,心里却越发的警惕了。

李靖瑶见杨晚照不为所动,也没心情在演戏,开口问她:“我听说你把你的贴身丫鬟给了白栀,这却是为何?”

“不是我给的,是她来要的,那丫头也愿意去,我就同意了。到底是大表哥的人,我也不好拒绝。”杨晚照说完低下头看着面前的茶水。

“你这性子也太软了些,说什么你大表哥的人,不过一个丫头罢了。你大表哥心软,我这才让她留了下来。”李靖瑶顿了下又接着道:“我听说你手里的有几十万两的银子,却骗张妈妈只有三万多两。意浓,你这是在防着我们呢。我们也就罢了,你却不该骗你外祖母。老人家昨天还派人来跟我说,说她年纪大了,让我帮着看顾你一下。你这样防着我们,岂不叫人齿冷。”

杨晚照似乎被吓住了一般,手一颤,面前的茶碗就甩了出去。她也不管,起身越过小桌抓住李靖瑶的双手,哭着道:“舅母,你快告诉我,你听谁说的?这是要逼死我啊!我但凡有这个心,我就一头撞死算了。侯府家大业大,别说我没几十万两,便是有,在你这又算什么。我要是真防着你们,就不会千里迢迢来投奔你们了。你是不知道,路上的时候,我病了那会子差点就被下人们丢下了,吓的我什么似的。谁知道我才来侯府,又有人要害我。这世上竟无我立足之地,我不如早些死了干净,省得担了污名,连得父母在底下也不得安宁。父亲,母亲,意浓不孝!”

杨晚照飞快的说完,也不管目李靖瑶的脸如何阴沉,扭头就跳下了塌,往墙上撞去。

李靖瑶大惊,伸出手道:“快拦住她!”这要是杨晚照撞死在她屋里,她在府里还有什么脸。

杨晚照头才碰到墙上的时候,银画就抓住了她。她本就不是真的寻死,自然是收着力的。不过,为了效果逼真,到底是把额头上碰了个大红包,瞧着吓人的很。

杜若和杨兰被吓的目瞪口呆,一时都怔在了原地。这会子反应过来,跟着去拉她。实在是杨晚照这些日子都温温柔柔的,忽然疯了般寻死,一时都跟着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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