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慢慢往前推的,像拥挤在漏斗口的沙子,越流越快。

“你在想什么?又走神了,”祁麦伸出手在周苔面前晃晃,她的进度实在是太慢了。

“你为什么要待在我身边?”周苔问了很多次这个问题,但祁麦只会说那些腻死人的情话。

他意识到周苔很认真,拉开旁边的椅子,他坐下来与周苔平视,手指上还沾有粉笔印。

“可能是我想活着,待在你身边我才不会想去死,去想今天吃什么?该和哪些人见面?怎么给你备课?”

祁麦笑的如沐春风,他手指曲起,给周苔展示他新学的手指操。

“有病就去治。”

周苔的话很扎心,像是没化开的冰锥,一句话将人堵死了。

“你就是我的药啊,”祁麦看着周苔,脱口而出。

“你很奇怪,”周苔盯着手里的书,她的手指着书上的某一行字。

美是人的最高级别判断。

“或许吧,周苔你再不看书摸底测试就真挂了,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去理工类大学?”

祁麦问出心里的疑惑,以周苔的资质,完全可以申请top2的。

“考上了就去上了,”周苔手里攥着笔,她沉思着,风吹起她凌乱的发丝,贴着她的脸摇曳。

“特立独行,”祁麦挑眉,她真的很有意思,明明对成绩那么追求,却选这当文化生。

“嗯,”周苔瞥见周鹤声的背影,收敛心神催促祁麦不要聊天了。

“今晚我们要去傅家,是傅行舟的妹妹发来的邀请,她亲自送过来的,我希望你能跟那些人好好相处,算了你别打架就行,”周鹤声看着周苔的状态就头疼。

他还想交代什么,看到周苔混不咎的样子就放弃了,真不知道傅行舟对她怎么这么痴迷。

“不去,”周苔头都没抬,她可不想被关在那。

“周苔你享受了周家女儿的权利,就要付出义务,成年人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还有你那个床垫,我们家是穷到连睡得地方都没有了吗?”

周鹤声像个严厉的老父亲,他无法接受周苔长成这个歪样子,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祁麦听到床垫,耳朵直接红了,那晚的疯狂历历在目。

“压我?”周苔启唇,她可不吃硬的这套。

“你不要老是除了训练就是吃饭睡觉,这样的人生很乏味啊妹妹,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目标,你可以看看同龄人在干什么?”

周鹤声希望周苔能早点明白他的苦心,他决不能放任她的坏脾气了。

“周先生你不看新闻吗?周苔可是女子反曲弓奥运冠军,实现国家在这个领域的零突破,是青年人的偶像,这都不算目标的话那其他人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祁麦很生气,这个人太无理了,非要威逼利诱。

“祁律师这是我的家事,教育妹妹是我的责任,”周鹤声语气稍稍缓和,他对周苔有很大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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