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早,百姓大都趁天亮吃饭,要不就该摸黑或点油灯了。
能省则省,沈禾几人急匆匆把饭吃完,趁着太阳未落山,几人清点架子车上的东西。
谢行舟给几只鸡解绑,赶进废弃已久的鸡窝里,“此行,收获颇丰?”
沈禾勾了勾唇角,手上动作不停,“满载而归。”
两人一问一答完毕,就又各干各的,争取天黑之前把东西都归拢了。
像是搭伙过日子的室友。
--也确实如此。
沈枝坐在台阶上吃饴糖,沈木则帮着做一些轻松的活计。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沈禾,又看了一眼谢行舟。
他俩不像是夫妻,倒像是……最陌生的熟人,想必是相处没多久,不熟的缘故。
唔,他要不要给这俩人制造点机会,让他们互相了解了解?
这年头好男人不好找,十里八乡找不出比谢行舟更好的,谢行舟都才勉强能配得上他姐。
沈木严肃地想。
“沈小木,把萝卜搬厨房去,明天姐姐给你萝卜炖鸡。”
“好嘞!”
一听明天有肉吃,沈木瞬间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抛之脑后,乐颠颠去搬萝卜。
还剩最后一袋糙米,沈禾正要拎,刚搬完一样东西的谢行舟先一步把它搬起来。
沈禾迟疑,“你的腿……”
她对谢行舟的定位是吉祥物,加上他的腿受了伤,沈禾并不指望他能干什么。
对,吉祥物,帮她挡觊觎家产的沈家二房。
律法规定父母亡故,女子未招赘或男子尚幼者,家产归宗族。
清河村只有一户人家姓沈,沈父也知道二房都是什么人,撑着最后一口气让沈禾与谢行舟成亲。
“没事,”谢行舟风轻云淡,手里的米袋像是没重量,“你讹回来的,我该多搬些。”
沈禾牵着沈枝的手准备带她回去睡觉,抽空回了谢行舟句,“不是讹,是我好二婶送的。”
“奥,”谢行舟假装他信了。
沈家只有两个正经屋子,一间是沈父沈母生前住的,现在是沈木和沈枝住着。
另一间则是沈禾的闺房。
谢行舟住的屋子是以前放杂物的屋子,拾掇拾掇也很不错。
比他在家里的屋子好多了。
谢行舟想。
他那个猎户爹“不拘小节”,懒得盖房,两间茅草屋能住人就行,屋顶漏点也没关系,下雨再补……
谢行舟搬完东西,坐在台阶上,望着月亮不知在想什么。
沈禾在屋里哄两个小朋友睡觉,两小只今天尤其兴奋,沈禾给他们讲了个睡前故事才哄睡了。
沈木昏昏欲睡,撑着眼皮问沈禾,“姐,河里真的有河神吗?”
沈禾给他掖了掖被角,“谁知道呢,也许有吧。”
沈木点点头,伴随着熟悉的气息酣然入睡。
梦里,他遇见了河神,河神把他的铁斧头变成了金的,他买了金斧头,给姐姐和枝枝买糖吃,还买了……
“……肉,好香……”
睡梦中的沈木口水横流。
沈禾托着下巴,喃喃道:“唔,这孩子馋肉了?”
让她看看哪只老母鸡合眼缘,明儿个和萝卜炖一锅。
沈禾出来的时候碰见了谢行舟,他还没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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