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
唐慕清俏脸一凝,沉声道:“嫁衣?你凭什么这么说?城中七位皇子,皆是德才兼备,拥监国储君之才。”
“若非在他们当中甄选,还能是谁?陛下虽子嗣众多,但资质上佳者,只在少数。”
徐安又叹了一声,从书桌前站起身,道:“理由,我只说一个就够了。”
“根据我们此前的推测,吴应雄和骆家都是陛下为新太子布下的垫脚石,以此为他迅速获取声望,震慑朝堂。”
“而想要让新太子踏上这两块垫脚石,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唐慕清没想多久,就直言道:“破获御史案与吴应雄舞弊案,这两大案件!”
徐安点头道:“对!但这两桩案件...现在都在你我手中,如何交给新太子?”
“让新太子接管御史台,就任御史大夫。”
“对!新太子就任御史大夫,通过我们破获了这两大案件,他便有了领导之功。继而,迅速上位!但,陛下并没有任命城中的七位皇子接管御史台。也就是说,太子人选不在这七人之中!”
“也不一定。或许陛下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好,且先如你所说,陛下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但他为什么要让骆英暂时接管御史台?且三个月后,就自动解职?”
“这个问题,你不说过了吗?陛下是想在三个月后,才最终确立储君!期间,便是对各大皇子的考验。”
“没错!有可能是考验,但也有可能是拖延。如果单纯是考验的话,大可现在就任命新储君为御史大夫,不必等三个月后。除非...陛下心中的太子人选,并不在京城!”
说到这,唐慕清一惊:“如果陛下属意之人,当真不在京城,那会在哪?在外就藩的王爷之中,也未见何人得到觐见的诏书啊...”
徐安浅笑道:“诏书可以明示,也可以暗发,不是吗?如果是某位王爷突然接到陛下的密旨,正在秘密回京路上呢?”
“这...那你认为是谁?”
“不知道!但我们可以猜!陛下为何要等三个月后才确定御史大夫和新太子的人选,究其原因,除了犹豫之外,还有另一个最接近事实的可能。那就是...那位王爷的封地距离京都很远,回京一次需要三个月左右。未免过早暴露储君人选,引起各大皇子动荡,陛下选择了隐瞒!”
唐慕清听了,深感愕然,同时又觉得徐安所言,不无道理。
抓起徐安桌上的地图后,目光开始闪烁起来,似在揣度。
半晌后,指向漠北的标识,肃然道:“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那新储君可能就来自这里,漠北王...萧尔沁!漠北三镇距离京都三千余里,沿途穷山恶水,官道崎岖,往返一次需要数月之久。”
“天子镇社稷,皇子守国门!根据史书记载,太祖皇帝立国时,曾留下训诫。每一任皇帝登基时,都必须把自己最得意的儿子派往漠北镇守,以钳制漠北边上的诸多蛮夷,彰显朝廷安内攘外之决心。”
“而漠北王与先太子是双胞胎兄弟,资质同样拔尖。先太子仁厚,善理朝政。漠北王乃为将才,用兵如神。他们二人,一个镇社稷,一个守国门,大乾朝固若磐石!”
“如今,先太子病故,再难有人能比肩漠北王。陛下密诏其回京继任储君之位,也是情理之中。我早该想到的...”
她幽幽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迷离。
徐安听了,眉目一动,道:“漠北王萧尔沁?”
说着,他从唐慕清手上接过地图,也看了看,却道:“按理说,漠北王确实深有可能,但也不是唯一。你看,除了漠北之外,这两个地方的王爷要回京,也需要数月以上。”
徐安指向了地图上的两个位置。
唐慕清却看也不看,就断言道:“不必看,那两个人我已考虑过,不可能是他们!新罗是大乾的属国,按照祖制,一旦就任新罗王,就不可再封储君。而琼州王...是个闲散子弟,酷爱航海。你让他远航列国,他倒是乐意,执掌天下...那等同于杀了他!”
徐安眉头微皱,道:“是吗?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谁又能说得定呢?不过,那也无妨。不论新太子是谁,只要他不涉及御史案与吴应雄,理论上就不是我们的敌人。且等他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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