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乍破,日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地,照亮人间,鸡鸣三声,瑶光便起身穿衣。
院中蔬菜被霜打得有些焉,她拿起水瓢,往菜园中浇了一遍水,便转身去做早饭。
热气腾腾的春卷出炉,瑶光拿筷著尝了尝,简直色香味俱全,她端起碗筷,去敲傅上淳的门。
门内没有动静,瑶光又将早饭放回了蒸笼里保温。
瑶光算是发现了,现在的傅上淳是越来越嗜睡,本以为是这段时日喝多了药,嗜睡是药的效果。可眼见着他咳嗽的症状却是分毫不减,她不由得急了起来。
她端来药碗,又像往常一样给傅上淳煮药,挥着木扇,小灶的火便大了起来。
空中弥漫着一股苦味,掀开药盖直熏得瑶光掉眼泪,她在心中暗骂了几句庸医。
可这药不能不吃,她问过莫叔,药也不曾有什么问题,只怕是要吃上一段时日才会见效。
瑶光眨了眨眼,好像许久不曾见过那只狌狌了,不知道又跑到哪家的菜园里去光顾了。
她煮好药后,便端着瓷碗来寻傅上淳,敲了两遍门,没人吱声,她迟疑了一会,还是推门而进。
饭可以不吃,但是药不行,冷了便是连药效都大不如前。
薄薄的棉被将他的整个身子乃至脸都盖住,她掀开一角,准备去拉他起床,刚碰到他的手,便打了个冷颤。
怎么这般冷。
她推了推傅上淳,而他缓缓睁开了眼,见他转醒,她将药碗端在他面前,“药好了,喝药。”
他刚刚接过药,药碗热气腾腾,还未喝,他便掩唇低低的咳嗽了几声。
瑶光盯着他看,上手捏了捏被褥,忍不住开口道,“棉被太薄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就拿这个盖了那么多时日,都染上风寒了。”
她说怎么一直喝药不见好,白日喝药暖身,夜里天寒地冻,能好才怪。
傅上淳喝完药只是沉默,并不言语。
瑶光从木柜里拿出一套更厚的被褥,铺盖在床上。
从上次傅上淳择菜的样子,她便看出来了,傅上淳就是个生活白痴,还得是从小被照料到大的那种,要真是那种贫苦人家的小孩,早就没命活了。
这些日子他话越来越少,整日也是待在房中并不出来,原本她还担心傅上淳觉得太过苦闷,想要出去走走,如今看来倒是可以省下心思了。
她并非想拘着他,只是幽谷并不是外边的村落,从前有人闯了进来,谷民们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但是那人用心险恶,送他出去时一路留下了标记,若非想要给他送美酒的谷民想要追上他,发现了那些标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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