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凝看着昔日里神采飞扬的君清漓如今只能安静地躺在重重丝被之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心里像压了块儿石头,喘不过气。
是因为这具身体与君清漓血脉相连,所以她也会因为君清漓的病痛而感到难受么。
文帝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和满脸担忧的女儿,忍不住又重重叹了口气,想起了先皇后。
又桐,朕终究没有把两个孩子照顾好。
清漓病重危在旦夕,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无能为力。
文帝满心愧疚,上前拍了拍君九凝的肩膀以示安慰,却发现她身上冰凉,衣着十分单薄,一看就知道是匆忙赶来的。
文帝心都揪起来了:“来人,给公主找件衣服披上。”
君九凝这才发现自己满身都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
宫女拿来了一件厚实的大氅,文帝亲自接过,披在君九凝身上:“当心别把自己冻坏了,你弟弟已然病重,你要是再得了伤寒,父皇哪里心疼得过来。”
顶天立地的一国之主,此时也流露出些许的脆弱。
君九凝不由地有些感动。
父女正说着话,外间又突然来了宁王府上的人来请太医,宣进来一问,才知道君雪澜竟然也得了寒症。
“禀皇上,今日郡主突然就昏迷不醒了,请了大夫一瞧,说是得了寒症,药石罔效。王爷实在没办法了,这才让奴才来宫里请位太医去给郡主医治。”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得了一样的怪病,君九凝皱了皱眉,忍不住转身询问太医:“这寒症是怎么得来的,为何太子和郡主竟同时患上此病,又无法医治。”
太医院院首这才把抵着地面的头抬起来,一张沟壑难填的老脸上满是苦涩:“公主有所不知,这寒症说到底,就是身体虚弱之人无法抵御严寒,出现假死症状。就像蛇类到了寒冬需要冬眠一般。但人与蛇类不同,一旦出现寒症,无法进补,便会持续性地虚弱下去,直至身亡。”
君九凝瞪大了眼,她还从未听说过这种症状的怪病。
但同时她也感到无比奇怪:“太子和郡主都呆在温暖的殿内,又怎么会无法抵御严寒?”
太医被君九凝的逼问弄得冷汗涔涔,低着头解释:“这……老臣也不知,自古以来寒症的病因便扑朔迷离,无人发现,也极难救治。得了寒症之人,十个有九个都会在不久后身亡,不过也有人睡着睡着又自愈醒了。但医治的话,只有梁国曾有一位神医使用秘方治愈了寒症,可这位神医早些年便避世而居,无人知其踪影。”
君九凝心中一喜,急忙问道:“关于这名神医还有何消息?寒症被治愈之人又是在何处?”
太医道:“老臣只知是名唤作空灵的僧医。而被救治者只是梁国乡野一名普通农人,据说只是因为他家里人路遇空灵神医,给他喝了口水,作为报答,神医便治好了那名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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