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满脑子都是金银财宝,一直到半夜还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等侧身看向对方时,俩人不得不做起身。
“我怕贼偷。”崔沂婷说。
“我怕贼惦记。”贺珩说:“骤然乍富果然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多些钱都这样,以后真坐上那个位置可该怎么办?”崔沂婷忧虑起来。
贺珩问:“白日里,陛下将我赶出宫,你觉得是什么缘故。”
“我觉得陛下可能是气你对兄长没有半分尊敬。”
“若我没记错,大皇子的母家是我的杀母仇人来着。”贺珩说:“我还要尊敬他?”
“没人会喜欢心怀怨愤的人,哪怕这股恨意不是冲着自己。”崔沂婷说:“你以前不就做得很好?”
“以前仇人不在跟前。”贺珩说:“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佛家说放下是大智慧,我只是普通人真的放不下。”
崔沂婷听后有些心疼他,“那就随你心意好了,我相信你不会做出危害你我二人性命的事。”
贺珩沉默,他都怀疑自己不能全身而退,她却相信他。
贺珩将人搂在怀里,“我绝不会拿你我的生命开玩笑,我保证。”
“嗯,我相信。”崔沂婷告诫自己,不信也得信,她哪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贺珩说:“正好你我都睡不着,不如分析分析我以后当如何?”
“做好一个侍卫的本分,就算你不去抢,别人也会争,且先看看战况,你觉得呢?”
“嗯,看清形式再下手最好。”贺珩说:“手下的人也该准备起来,也许有一天用得着。”
崔沂婷赞同,“山庄修建缺人手,就以这个理由招兵买马吧!”
贺珩听崔沂婷这样说,油然生出一种,崔沂婷的话句句说在自己的心坎上。于是他问:“你是不是学过读心术?”
黑暗中,崔沂婷翻了一个白眼,上前将人扑倒压在床榻上,“我看你还不困?”
美人投怀送抱,即便动作粗鲁些,也还是赢得贺珩的喜欢,他翻身将崔沂婷压在身下,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贺珩的唇摸索着压在了崔沂婷的唇上……
他们的开始是别人的蓄意谋划与算计,之所以能变成现在这样夫妻恩爱、蜜里调油,全赖贺珩的努力,崔沂婷的坦诚。
想当初,各方阵营为了利益算计了他们,崔沂婷一介孤女,在名节大过天的封建时代,便不想死也会被人处理掉。结果却是,被算计的另一人,伸出手将她带出泥淖,他明明知道,两人的结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贺珩身边安放了一枚二皇子的眼线,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到了关键时刻,崔沂婷会对他不利,但他依然做了,只为保住她的性命。
回想起那些好像经年隔世,崔沂婷不得不承认,贺珩在她心里已然隽永难舍。
年轻小夫妻在造娃,另一边刚刚回府的贺衍,他得知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后,让人将夫人叫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母亲不知这里面的缘故,莫非你也不知?”贺衍走来走去,训斥着自己的妻子,“我每日为这个家奔波,难道是为了让你在家里给我添乱?让你把他母亲的嫁妆给他,你拖了这些时日也就罢了,怎得钱都给了还要闹出这等事端来?”
“老爷,妾身冤枉,是母亲她……”
“干我何事?”老夫人坐在上首,她听不懂儿子、儿媳妇在说什么,但他们在指责自己还是听得懂的。她一脸悲苦地看着自己儿子说:“儿啊,为娘还不是为了你。你前头夫人地嫁妆可不少,若不是她帮衬,你那些叔伯兄弟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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