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此前尺逸松当众叫破自家表妹来茶馆听书,对女儿家名声有损,便觉尺逸松其人不过一道貌岸然地伪君子。

因此,文敬成对他的问话只用四个字敷衍了事。

尺逸松察觉出文敬成对他不喜,他不明白,此前在学院里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变了?

而且,既然不喜又何必叫住他?

“文兄叫住我是有什么事?”

明明茶馆内与文敬成同桌的还有五个人,偏尺逸松好似没看到似的。

“不是我叫住你的。”文敬成说。

“尺逸松,你真有意思。你是看不惯我们,还是无视我们?既然无视我们那就走吧!我懒得跟你废话。”

“……贺珩,我祖父一品大员,我父亲比你父亲品阶高半品,你……”

“只有自己一无是处的人才会拿长辈出来压人,你说了那么多你是几品啊?”廖毅故意问。

“……我不同你们争辩,总有一日我会进入官场,而你们……哼!”尺逸松离开前看了文敬成一眼。

那一眼仿佛在说,你怎得就自甘堕落与庸人为伍,以后别说认识我。

骆英揽着文敬成的肩,手指点着他的胸口,说道:“刚才他那个眼神是在鄙视你。”

文敬成竟然不生气,他说:“我早知他就是个势利眼,从不与不如自己的人结交。”

“你以后,还是和我们在一起,不用搭理他。”

文敬成笑而不语,他承认,自己很喜欢跟他们呆在一起。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了结,贺珩想起茶馆附近有家卖炒货的店很是红火。他想请朋友们一起品尝,于是叫来了小厮,想让他跑一趟。

贺珩说:“要带糖和不带糖的花生两种,带糖的不要壳,不带糖的要带壳;炒豆两种,一种甜得一种咸的;你买完炒货去它旁边那家糕点铺子,买些草果、月牙蜜、小麻花和蜜三刀。我说得这些每样来两斤,顺道帮我瞧瞧太傅府家眷马车停在什么地方。”

他的小厮跟着他吃喝玩乐闹腾够了,此时满脸为难地说:“公子……”

“我说得也不多,你记不住?”

“公子您忘了么?我记性一直不好的。”

文敬成说:“叫我的小厮来,你再重新说一遍。”

“不必,我自己去!”贺珩说着起身便走。

他这样的性子文敬成没见过,等目送贺珩离开后再转向桌上的另四人。

一人道:“他对吃得一向计较,你习惯了就好。”

另一边,贺珩还没吃到炒货就撞见了尺逸松。他身边跟着个戴幕笠的姑娘,俩人一起走进了偏僻的小巷。

那戴幕笠的姑娘不是崔沂婷又是何人?

秉持着有热闹不看枉为人的原则,贺珩追了上去,刚看到角落里的两人便躲了起来。

看不见人脸只听一女子,说:“我并不想嫁给你,你也不是真心想娶我,既然如此,何必绑到一起成一对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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