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菜市口围了许多人,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在瞧热闹。隔壁街慢悠悠路过一辆马车,车帘刚被车内人掀起一条缝隙,就被一旁的婆子抬手扯下。
“婆婆,外面那些人在看什么?”
“菜市口处决犯人,没什么好看的。”婆子语气不善,跟路上的和善人判若两人。
车内的女子倒也理解,京城脚下规矩森严,这老婆子是太傅府上的,她的规矩就是京城高门大户的规矩。
这些规矩能让人少走弯路,不走错路。
马车里的主仆似乎被吓到了,不仅没再掀开车帘子,更是没了声音。
马车一路前行,忽听前方一阵马蹄嘶鸣,马车夫立刻跳下车,控制住自家马儿不让它因恐惧乱跑。待马儿平静下来,马车夫更是将车赶到一边,任一队人马从他们身边策马扬鞭离去。
“那是谁家公子?”路边有被吓到的路人轻声问着路旁的商贩。
“客人第一次进京吧?”小摊贩笑着说:“那队人马是京城有名的纨绔。领头的那位是吏部侍郎府上贺大人的公子,他呀能玩会玩,这怕是去京郊赛马场,也可能是去斗狗场。”
“贺大人家的公子?”第一次进京的客人好奇的问。
“是啊,客人认识贺家公子?”
“我听说书人说他是四皇子。”
“你听谁胡言乱语?”小摊贩满脸惊骇,“赶紧走,赶紧走!少给我招祸。”
“京城内外都传遍了。”
“赶紧走,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呐!”
这番争吵被马车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马车帘重又被掀起一道缝隙,但只一眼就被马车旁边的婆子扯下。
这婆子进了京城后就收起了一路上的和善,她隔着窗帘,说道:“姑娘该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进京是为了什么。这京城不是兖州府,不该看得不该听得就只当自己是聋子是哑巴,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如果你在京城中得罪了什么人,大夫人也未必能保得住你,你可明白?”
马车里的姑娘细声道:“婆婆放心,我一定不给姑姑添麻烦。”
马车缓缓启动越走越远,另一边马蹄声声已经直奔城门外而去。而菜市口,一声声惊呼,血渍流了一地。官兵们将现场打扫干净,围观的百姓慢慢散去。
临街的茶楼上,一人问道:“这些个都是什么人?”
“先皇后娘家的朋党。”
“杀了二十多年还没杀尽?”
“总有漏网之鱼让陛下慢慢杀。”二人说得轻描淡写,却不由得一阵唏嘘。
照理齐国公身份显赫有从龙之功,若他不去争,或许这富贵能延续三代,谁知竟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满京城的大街小巷。
城门会在天黑前关闭,路边的小摊小贩不在内城住的都开始收摊离开。
侍郎府却在此时争执开,他们家的大公子风尘仆仆从赛马场回来,累得腰酸背痛。刚梳洗完毕,只等晚上最后一餐好去床上睡觉。
他身穿亵衣躺在竹编躺椅上假寐,一条毛色像被烧糊了的小狗躺在他脚边,盘成一团跟着假寐。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