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为』,看来南宫穹宇在他专心应对匕首的那一瞬直接闪到自己身后打出了最后一击,突然抽出三把匕首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楚兄,承让了。”她嗓音中的暖意似又多了几分。
楚戎戈对此人的敬意亦是多了几分,“南宫少主果真名不虚传,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眼见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兄认输地如此大方真诚,公孙书鸿不禁一阵无声的捧腹,而他这副忍得好生辛苦的模样,终是让对面的魏子淳放声大笑起来。
看着即将成为同伴的三人相谈甚欢,那双碧波春水般的绿瞳漾起层层涟漪,南宫穹宇抬头望天,温声道:“诸位,巳时将至,我们该出发了。”
说着,她启动了法器『飞鸢』,随即,四人便以日行五万里的速度直奔陈留而去。
数日前熙来攘往的陈留城中,如今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见此情景,众人心中皆是一沉,头回出任务的魏子淳更是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南宫穹宇几步走到报告中记载的位置定睛查看,地面上的沙土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迹象,无论是从厚度还是从分布上都毫无破绽。
“子淳,钨盘”,说罢她取出一张火符将沙土引燃。少顷,钨盘上的沙土逐渐为赤红色的液体浸润,南宫穹宇心下了然,微微一笑。
“将裂魂散碾为肉眼不可见的齑粉,一路施展隐形术跟在安轧荦山身后,再抓准他收到爱子死讯的那一瞬,以驭风术将裂魂烟自其七窍灌入,使其当场发狂,待叛军入城之后,再以驭风术清理掉地面上不自然的痕迹。整个过程在凡人看来,就是痛失爱子的父亲因强烈的情绪刺激而心性大变、大开杀戒,任谁都不会觉得这其中会有什么问题,若非七星观主亲自出马,此事怕是真不会为外人所知晓,真是好手段啊。”
“所以”,楚戎戈盯着钨盘中的赤红道:“有玄门中人在暗中影响叛军首领,从而干涉尘世战局?”
“正是,而且此次恐怕会涉及天下大势。”南宫穹宇轻叹一声,“虽说大荣建国已近一百四十年,自当今圣上登基以来更是盛况空前,但荣军数十年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早已不复当年兵强将勇,如今又被势如破竹的叛军杀了个措手不及,结果着实难料。更重要的是——”
她略微一顿,面上凝重之色更添几分,“陛下疏于政事已久,前些年任由齐凌甫(李林甫)把持朝政、大权独揽,此人口蜜腹剑、城府极深,明知安轧荦山早有不臣之心却鼎力举荐,只为自己的相位不受威胁。”
“陛下还自以为高明地提拔了杨钊(杨国忠),意图打破齐凌甫一言堂的局面,结果事情反而更糟了。”公孙书鸿不禁冷笑,“让一个无耻无能的赌徒位极人臣,真是和登基之初判若两人。”
“不错”,南宫穹宇点点头,“齐凌甫对安轧荦山的野心一清二楚,且论手腕远在其之上,他在一日,安轧荦山就忌惮一日,而杨钊却几次三番愚蠢地步步紧逼,迫使安轧荦山提前了准备多年的谋反计划。再者,杨钊任右丞相之后对法度肆意践踏,做出了不少荒唐事,这样一来,也使本就背离的民心更加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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