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默看展青言没了兴趣,又不跟他说话了,自己倒先开起头来,像个向导似的给他介绍起天山来。

“其实最早时天山不是这样子的,满山除了树就是树,那时的天山派为了避世将天山派搬到了天山山顶。除了派内精心布置了一番,其他地方都是荒山野岭。后来有一位天山派的女教主途径一个村庄,有些口渴便向村里的一个少年讨了一杯茶水,女教主喜欢上了这个味道,一问才知是自家种的茶树,便突发奇想的收了这少年为徒。

女教主竟说,我收你为徒,将来就是一派之掌教,我要你拿你的茶叶与你的茶树来换,那少年也是个根骨上佳的人,傲气的很,自是不愿就此平庸的在家种茶树的,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女教主说她喜欢茶树的清香,少年便将自家茶园的茶树尽数都移到天山去了。

后来也因那一句喜欢,女教主死后,少年成了天山派的教主,便每年命令弟子在天山上种上一颗茶树,后来招收弟子的考验里就有种茶树这一项了,久而久之茶树就种满了天山。天山布满了她喜欢的味道,可是她在也回不来了。”余子默讲了天山派其中两位教主的事迹,这满山茶树的由来。

“他们应该很相爱吧!”展青言被他的话题吸引,听的入了神,听着这故事感觉很是伤感。

“也许吧!但他们在史记里并没有写过他们成亲,他们相爱还是女教主死后,从下一位教主行为上猜出来的。天山派的诸多奇葩教规就是那时定下来的”余子默侃侃而谈,完全吸引了展青言的目光。

“她们为什么没在一起,明明很相爱的两个人,却是到死都没表露心肠,”展青言有些为他们惋惜。

“他们是师徒,天地不容”余子默淡淡的说道。

“什么天地不容,若真的天地不容,他们又何必存在,无非就是胆小,怕世人闲话罢了,人死了才后悔,又有什么用。”展青言不屑的鄙视道,心中还隐隐有些气愤。

“呵,你怎知活着的教主后悔了。”余子默笑了笑,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他也曾鄙视过,不过又有几人能做到不受外界因素影响呢!毕竟是一派之主,要顾及整个教派,若有差池让教派覆灭,这罪过就大了。

“若不后悔,为何每年都要种树。还定那么多奇葩教规”,展青言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

“说的也是,这些教规我小时候可是头疼了很久呢!”余子默边走边说。

“你...你从小就在山上”展青言好奇的问道,余子默一愣,他竟然开始关注我了,心里没由来一甜,与他并肩行走嘴角都弯了。

“是啊,我是个孤儿,听我师父说,我还没断奶就被丢弃在了荒山野岭,大冬天的冻的嗷嗷叫,被下山的前任教主也就是我师父给带了回去。我从小除了学武就是跟着师父学习茶道,可苦了,可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茶道是每任教主必会的。后来师父年龄大了,将还是少年的我推上教主之位时才知师父的良苦用心。几个候选人中被我一举夺魁。”余子默笑了笑,展青言沉默了一下,他从一出生就有人疼爱,直到现在,他的家人都很爱他,展青言没想到世上还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你恨他们吗?”展青言有些好奇。

“什么”余子默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是指他父母。

“有什么好恨的,那年天灾饿死了好多人,我没被吃掉,只是被扔了算是幸运的了,他们扔我也是人之常情。自己都要饿死了,又怎么养的活一个孩子”余子默无奈的笑了笑。

“你有找过他们吗”展青言问道,毕竟是自己的父母,谁不想承欢膝下。

“呵,你咋那么单纯呢,他们于我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我是我师父一手带大的。在说他们还在不在谁知道呢,何必徒增烦恼。”余子默无所谓有没有亲情,自是不会在乎,却不像展青言从小在蜜罐里长大,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余子默见他低着头不说话问道。

“没有,这又不是你的错”展青言笑了笑,他只是有些同情他而已。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挺想问你的”余子默看了看他犹豫了半天。

“什么问题”展青言好奇的看他。

“就以天山教的两位教主来说,你能接受他们在一起吗?我是指那些不容于世的感情”。余子默委婉的问道,展青言想了想,他倒是知道不少显贵之中有些男妻,彼此很是恩爱,倒也不是很反感。

“若不是发生在我身上,还是可以接受的”展青言想了想认真的回道,余子默眼神暗了暗心中叹息。

“你呢!若发生在你身上你能接受吗?”余子默不死心的问道。

“我...我又没喜欢过谁,我怎么知道”展青言白了他一眼,这都是什么问题,怎么就扯到他身上,他的婚事又不是他能左右的,他不会去喜欢谁的,徒增伤感。余子默听到这话心里的火苗又燃了起来,抓起展青言的手腕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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