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渊缓缓睁开双眼,阳光立刻刺得他一阵不适。
“我这是在哪……”
他缓缓坐起身子,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平渊啊平渊!你终于醒啦!”
他扭头看向声音处,贺子诚正走向自己床边。
魏平渊隐隐有些头痛,捏了捏太阳穴,看清周围原来是自己的五舍,迷迷糊糊说道: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贺子诚赶忙蹲在魏平渊床头,疑惑道:
“你不记得了?”
魏平渊迷茫了一下,贺子诚“哇”的一声哭喊出来:
“完了完了!平渊为了救我,被燕飞彤那疯丫头撞失忆了啊!平渊啊!我贺子诚对不起你啊!”
魏平渊听得贺子诚埋头在自己床上哭喊……
燕飞彤?
对了!
之前晚上,在校场比武,我听到一个很大的声音,然后撞开了燕飞彤……之后呢?之后发生什么了?
魏平渊突然清醒过来,昨夜我撞了燕飞彤便睡过去了?
魏平渊脸色突然很难看,听说过坊间话本说过人会被撞失忆,我不会真失忆了吧?
贺子诚依旧哭喊,魏平渊出声道:
“子诚……子诚,子诚!喂!”
魏平渊唤了贺子诚好几声,埋头痛哭的贺子诚才听到魏平渊的声音。
“你还记得我?”贺子诚抬起涕泗横流的圆脸,“你还记得我!”
魏平渊看着自己的床铺被贺子诚的鼻涕眼泪打湿,不由得无语道:“当然记得……你须得帮我把床单洗了!”
“太好了!太好了!”贺子诚一跃而起。
“别说洗床单,我给你洗一辈子床单都可以啊!”
门外又传来几道脚步,原来是岳知章和许万听到屋内声音回来了。
“平渊你醒啦!”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魏平渊不明就里,打断他们说道:“昨夜,昨夜我撞……撞到燕飞彤之后发生什么了?”
哥仨面面相觑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是了!平渊你扑倒燕飞彤之后便昏倒了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岳知章笑道。
哥仨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当晚的情况。
原来那时燕飞彤的剑就要刺到贺子诚胸口,景桓真人突然赶到,用灵力止住了铁剑,燕飞彤因此腕骨骨裂,而魏平渊则一把扑倒了燕飞彤,就此昏睡,轮值真人看过魏平渊后只说是心神消耗过度。
轮值真人显然还记得魏平渊,这小子进阁没几天,已经晕倒两回了,如此不爱惜身体,也是颇为恼怒。
说回那一夜,景桓真人对此颇为生气,问清情况后斥责了疼得冷汗直流的燕飞彤昏了头脑,对同窗狠下杀手,差点一剑杀掉贺子诚。
又回头训斥了五舍寻衅滋事。
原本小考中考入三甲之二的岳知章、燕飞彤都被取消了凉草丹的奖励。
对同窗下了杀手的燕飞彤本要被逐出重华宫,但是五舍哥仨也不知道会搞这么大,反而全都慌张地替燕飞彤说情。
表示这不是她的错,而是五舍自己先拱火,还愿意替燕飞彤一块接受责罚,只求别把燕飞彤逐出授道阁。
景桓真人也于心不忍,都是自己最聪慧的弟子,所以上报孟如升阁主后,念在燕飞彤尚且年幼,不仅是初犯,还是被五舍四个小混球挑拨,便被罚去授道阁后山的戒心洞悔过一年,直到年末授道阁考校才准出来。
当然,五舍四个人也要去戒心洞。
不止如此,如果到了年末考校,他们几个中有人没及格,那还是要被逐出重华宫。
魏平渊听到这里,想起孟如升笑眯眯的样子,不仅暗道孟阁主下手挺狠。
至此,这件校场比武才算落下帷幕,竟是两方双输,唯有叶蓁和杨柳她们全身而退。
“可惜了咱们的凉草丹。”贺子诚咂咂嘴。
岳知章叹口气,“凉草丹是别想了,都差点被逐出宫去……也不知道戒心洞到底是什么地方,下午便要去了。”
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也没干的许万也无辜受牵连,他接口道:“我已与师兄们打听了……除了湿点冷点,不见天日、不见外人之外,也没什么不一样……而且据说,我们是戒心岩洞几十年来的第一批……”
戒心岩洞本就是为授道阁犯了错的弟子准备的,寻常弟子虽然兴奋,但都一门心思专注于修行,哪会犯杀害同窗这种事。
所以五舍哥儿四个和燕飞彤,算得上戒心洞内几十年来再次开张的首批“客人”。
“也算清静点吧……”岳知章叹气。
“可以一心修炼了。”
许万又道:“但咱们授道阁结业评语也会记上一笔……”
贺子诚再泼冷水:“而且还有年末考校……”
四人又是沉默,完全没了刚才的兴奋劲。
魏平渊看不过去,平常都是神采飞扬的哥儿几个如此消沉,便出声打气道。
“放心,只要咱们修炼好,别说结业,进入八峰不都随咱们挑嘛。”
魏驴虽然是好意,但他这话说的实在太臭,他肯定挑太衍峰啊,他本来就是太衍峰的真传弟子。
不明就里的哥儿仨也没其他选择,只能点点头略作振奋。
不过经历了这一次,五舍几个小兄弟的感情倒是更加坚固了,毕竟一块同过窗,一起同过房,如今还要一起蹲号子……不,蹲岩洞了。
四个人又聚在一起,打包打包衣物书籍,草草吃了点饭便一个个面如枯草般,坐在五舍等着景桓真人领他们去蹲岩洞。
魏平渊手中摩挲着明鹭送他的玉佩,心中多了些勇气,只听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来的正是板着脸的景桓真人,他看了看五舍四个小混球都收拾好了,叹声道。
“走吧。”
这话让魏平渊想起了明和师傅,也不知师傅他是不是还在竹屋内拿着烟壶抽得满屋冒烟。
景桓带着四个小混球,又到了燕飞彤的三舍门口,景桓还没敲门,屋内便传出一阵杂乱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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