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逝者,自古以来便伴随着诸多禁忌与传统观念。

其中,死者所准备的饭食,并非人人皆可随意享用。

老一辈的人常常告诫我们,唯有先祖或直系长辈的亡灵所准备的饭食,方可安心享用;而对于外人来说,贸然尝试这样的饭食,则可能折损阳寿,损害阴德,甚至引来不祥之物,从而招来大祸。

眼下的这位女性,她的举动似乎预示着,她并不打算放过屋内的每一个人。在这间弥漫着阴森气息的屋子里,李正正权衡着是否应该采取直接行动。

他思索着取胜的可能性,同时也考虑着如何避免伤害到无辜的普通人。

然而,他很快便意识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要想完全避免伤及孙母二人,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气氛变得愈发诡异而紧张。

“嗯?”

突然,李正的神情一怔,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

他的脸上迅速露出了笑容,仿佛找到了解决困境的线索。

此刻,屋内最为紧张和恐惧的莫过于孙玉树了。他深知冤有头债有主,郑梅死后纠缠于他,使他脸色苍白,身体僵硬。

在李正那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咦之后,他更是被吓得心惊胆战,颤声问道:“怎……怎么了?”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

然而,李正却显得异常轻松。他笑着对孙玉树说道:“没事,坐吧。既然是梅姨亲手做的拿手菜,我们怎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呢?让我们一起好好品尝梅姨的手艺吧。”说完,他竟毫不避讳地坐在了郑梅的身边。

“梅姨,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吧?”李正微笑着说道。

李正入座之后,一阵寒意袭来,他感到四周的磁场异常阴森冷冽,仿佛身旁放置着一台大功率的冰柜,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鬼气。

孙玉树见状,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几乎要因恐惧而哭出声来。

他心中绝望地想着,连李正这个唯一的依靠都已经沦陷,中了邪,这顿饭,显然是死人之宴,活人岂能享用?

此时,孙母也已在餐桌旁落座,孙玉树只能僵硬地跟随其后坐下。他心中充满了恐惧,想要立刻拉起母亲逃离此地,但他又无法忘记之前郑梅手持杀鱼刀,目光阴冷地盯着他的情景。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狼吞虎咽的进食声却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孙玉树惊讶地张大嘴巴,只见李正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享用着桌上的菜肴。

一条重达五两的红烧鱼,被他三口两口便连鱼头带鱼刺吞入腹中;一盘炸鱼丸也几乎在瞬间被他一扫而空;剁椒鱼头更是连辣椒都未剩下一根。

整个饭桌上,一滴鱼汤都未洒落,一根鱼刺都未吐出。

这一幕让孙玉树的大脑一片混沌,他不禁想到了饿死鬼的形象。他心中绝望地想着:“果然,李正已经中邪了,再也无法依靠了。”

他面色如死灰,手脚冰冷无比。更令他惊恐的是,他突然发现坐在对面的郑梅不知何时抬起了头,一对死鱼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得他头皮发麻,后背阴风阵阵。

孙玉树紧咬牙关,深知自己必须面对眼前的困境,即使这顿饭仿佛预示着不祥。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母亲,心中涌起一股坚定,于是鼓起勇气,夹起一块鱼肉,准备将其送入口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喝:“别动!”使得孙玉树的手一颤,筷子上的鱼肉滑落至饭桌上。

只见李正迅速伸出筷子,稳稳地夹住了那块滑落的鲫鱼,随后几口便将其津津有味地吞食下去,仿佛整条鱼都未曾经过他的咀嚼。

“鲫鱼真是美味,我向来钟爱。”李正一边说着,一边将桌上剩余的鱼肉一一夹起,风卷残云般地将它们全部送入腹中。

整个过程不过四五分钟,满桌的鱼肉大餐已然消失无踪。

孙玉树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双眼圆瞪,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所见。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这哪里像是普通人?简直就像是饕餮怪兽一般!竟有人能连鱼刺也一并吞下,难道就不怕受伤吗?

此刻,屋内原本压抑的冰冷与阴森气息似乎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变得凝固而沉重。孙玉树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开始怀疑李正是否真的中了邪。然而,李正却又似乎救了他和母亲一命,独自一人将桌上的鱼肉全部吃光。

“梅姨,你的手艺真是太好了,这些菜美味得让人欲罢不能。”李正一脸意犹未尽地说道,“我竟然一个人就把菜都吃光了,害得梅姨和孙玉树你们都没能吃到。

要不……梅姨你再做一次?这次我一定会吃得更慢些。”

听完李正的话,孙玉树差,点忍不住要跪了。

哥!咱能别闹行吗!

别人避开死人饭都来不及,你倒好,还主动搭讪要再来一顿死人饭!你想不开!我和我妈还想要继续活着啊!

孙玉树都快要急哭了。

坐在李正身边的郑梅,转过头,毫无生气的空洞两眼深深看一眼李正,然后一声不吭起身走向厨房。

很快,从厨房里飘溢出食物油香,和鱼肉香味。

然后又是一顿大餐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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