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萧严在一个小镇下车,悬棺所在地还在几里之外,他背着一捆登山绳,问明路径,准备先绕上涯顶,再垂绳而下,钻进山洞里等死。
上了崖顶,但见崖顶皆为荒坡,间或有灌木树丛参杂,山间并无道路,行至崖边到费力不少。
来到到悬崖边,只见绝壁千仞,崖底一条河流缠绕而过,河对岸村落近在咫尺,鸡犬之声可闻。
此时,已近傍晚,河面升腾起阵阵水雾,弥漫聚合在老林间,浸透出森森寒意,太阳在山那边滑了下去,光明就要消退,一个暗黑之域即将降临。
脚下二十来米的岩壁上,杂乱列着十来具木棺,那棺材置放于横空突出的木桩之上,年深久远,斑驳凌乱。又有密密麻麻的木桩与孔洞散布于峭壁之上,想来定是年深日久,棺材已经被雨打风吹去。
离棺木不远的上方,灌木藤条下隐隐望见一眼洞穴,那洞口用石条砌做方形,萧严心念一动,真是一个好所在!
眼见天色将晚,萧严便把绳索栓在一棵树上,一头拴在身上,垂绳而下,往那洞口滑去,打算一旦进了洞,便点燃了绳子,自绝后路。
岩壁虽陡,好在并不湿滑,又有枯藤杂草把握,因此并不难行。
待下得四五米,萧严手背一阵温湿,鲜血滴下,瞬间血染,他知道又流鼻血了。
头顶一阵剧痛,手脚麻木,手中绳索脱落,身体直坠下去。
登山绳瞬间拉直,猛然一顿,也不知是从树上松了,还是从中断开,身体便掉落下去。
绝壁藤草,棺木洞穴,在萧严眼前呼啸而没,那白黄色石壁上,还有红色颜料画着各种图案,符号,仿佛古人的眼珠瞪着他。
萧严本能的伸手想要抓住那些木桩,无奈那悬棺为避风雨,皆选在崖壁凹陷处悬挂,根本够不着。
好不容易扯住一根枯藤,然而下坠之力甚巨,那枯藤一拉即断。萧严心想,原本只为找个清静所在静悄悄死去,没想到还是要落个四分五裂的下场。
眼见脚下突出一蓬野草,连忙双手去抓,揪住野草,身形顿时一缓,然而下坠之力太大,那野草虽然根系深繁,终于还是被扯脱。
耳边传来流水之声,萧严低头看时,原来崖下一股清泉徜徉而出,在乱石中冲刷出一个水凼,再哗哗冲下流下河中。
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声,萧严一屁股跌入水中,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严悠悠醒来,脑中仿佛灌铅般沉重,但见满眼昏黄,明月照耀如白昼。
萧严从水中爬起,心道,也不知晕死过去多久,月亮都出来了,环顾四周,只见一个昏黄的世界,既望不见对岸村落,又看不见下方河流,甚至头顶山崖也被那昏黄吞噬。
唯有眼前流水,自一洞穴之中汩汩而出。满眼月光如水,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昏黄里,天空既无云彩,亦不见星辰。
不对!
萧严猛的一惊,这满世界月色辉煌,天空怎么没有月亮?再一细察,更是惊骇,只见昏黄所笼罩之处,并无阴影出现,连石缝之中,甚至洞穴之中,皆为昏黄明亮所在,萧严不知那光亮如何照进洞里的?
眼见溪水自眼前泻出,凌空倾泻而下,不知深浅几何。只得循溪水来时路径,往洞中探寻。
洞穴深幽,溪水自中间流出,两岸皆堆积淤泥,除微微流水声,再无任何声息。
再深入一些,流水渐成一条地下暗河,不知深浅,也不见流淌。
奇怪的是,萧严已进洞许久,洞中始终笼罩着一层暗淡的昏黄,虽不甚明亮,却也能朦胧看出周围景物。
正思虑间,感觉脑后毛发翕动,又听到微微喘息之声,仿佛有人在脑后吹气。
萧严一惊,吓了一跳,嚯,的回过头,只见身后空空如也,唯有暗河蜿蜒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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