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看到有几家翻盖的新房,围绕新房,大虎和小米向苏可介绍乡亲们越来越好的日子----

大山和翠翠兄妹先后考上大学,在市区买了房子,就把父母接过去享福。东子一边做村长一边做种植药材,留在村里的村民都给他打工,挣点零花钱。

妞妞没考上大学,嫁到县城了,枣花嫂子去妞妞爸爸打工的城市生活了。大虎哥的两个孩子高中毕业后也都去了外地工作,大虎嫂子现在大儿子家看孙子。

村长年纪大了,有次走夜路摔断腿,坐上轮椅了,有人架着才能下地走几步。闺女把他接到县城住了一段时间,他非嚷嚷着回大山,还好大娘的身体还不错,能照顾他,没事的时候,就坐在磨盘那里和一帮老哥们晒太阳。

说话间,他们已经站在老村长的家门外,只见大门敞开,灯光明亮的院子里晃动着二十几口人影,老村长坐在轮椅上,双腿盖着一个毯子。

有坐着的老人,抽着旱烟;有站着的中年人,双手抄在袖子里;有踱步的老汉与身边的人低声说话;有穿着花布衣衫,戴着头巾的妇女,三五个轻声交谈。

有几个半大的孩子跑跑跳跳,两三个娃娃满身泥土的在大人中间穿来穿去。

随着大虎哥大喊一声:“到了,到了...”院子里的人纷纷顿住话语,满是期待的看向大门口,调皮的孩子也被大人抱在怀里,一脸稚嫩的睁着大眼睛。

苏可跨过门槛,双脚落在过门石上,凝望着似曾相识的场景,一股猛烈的刺痛涌上心头,汹猛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抽噎不止的哭声,不断撕扯着痛苦煎熬的回忆。

童维把她抱在怀里低声安抚,可在阿巧视为亲人的乡亲们面前,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沉重如山的愧疚和自责堵在她的胸口,压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痉挛,浑身瘫软的靠在童维臂膀上哀哀欲绝。

小米推着老村长向苏可走来,她离开童维的怀抱,一边擦眼泪一边脚步踉跄的迎上去,蹲下身的那一刻又止不住的泪如雨下,她呜咽着哭出声音,几次尝试开口说话都被泪水噎住了。

当老村长一声饱含沧桑的呼唤:“娃娃...”传到她轰鸣的耳朵里,压抑这么多年的情感一下子崩溃爆发,她趴在老村长腿上嚎啕大哭,把对云凯和阿巧的思念都揉进泪水里,狠狠地释放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好她...是我没看好她...对不起...”

一声声凄厉的哭喊牵动着每个人的心,院子里的乡亲们都悲痛惋惜的唏嘘长叹、潸然泪下。

老村长苍老而温暖的双手抚摸着苏可的头发,深深的悲泣哀叹:“好孩子...怨不着你啊...这都是命...都是命啊...”

老村长越是这么说,苏可心里越是自责难过,泪水浸湿了毯子,嘶哑的哭声令人肝肠寸断。

大虎擦了擦眼泪想要扶起她,老村长摆摆手,长长的叹息一声:“唉...让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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