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芙蕖看着曹昂,皱眉问:“你不是拜访陈氏夫人了吗?怎么在这里胡闹?”

曹昂听到她的声音,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当然是陈氏夫人在这里和我一起‘胡闹’。”

张芙蕖一怔,四下了望,并没有见到陈侯氏侯映月的踪影:“她人呢?”

“刚出去,你没看见她吗?”曹昂提起这个来不大高兴。

本来以为这陈氏夫人搔首弄姿的,是想要对自己玩仙人跳。

他兴冲冲跟进来,结果,这女子却提出了一个交易:用曹昂的特制弓制造方法,来换取射艺第一。

说完这句话之后,侯映月让他考虑一下,便出林方便,

于是曹昂坐下持弓考虑,就看到了张芙蕖。

听完曹昂的讲述。张芙蕖隐隐觉得很蹊跷。因为她刚刚明明看到一个像侯玄的人影带人闪进了林子,她还没有老到眼睛昏花。

侯映月绝对和侯玄有关系!她带曹昂进这偏僻林子,未必只是为了换什么制弓方法。因为她的帐篷本身就很隐蔽,即使为了掩人耳目,又何必多此一举?

张芙蕖开始怀疑,这一切有什么阴谋。可是曹昂充其量不过一个力气大点的孩子,至于他们这么鬼鬼祟祟地设圈套行事吗?

这时曹昂揉了揉肩背,背着自己的特制弓站起身来:“一会不见,你就想我了吗,傅母?”

看到张芙蕖表情凝重,他忍不住调戏。

张芙蕖眉头果然皱得更紧,樱唇一撇,正要开口训斥,面色却突地一凛。

曹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揪住肩膀推倒,两人绕了半个圈子,一起倒地。

他的后脑勺狠狠撞到了凸起的树根上,痛得直咧嘴,于是大骂:“你是跟来要谋杀我吗?”

张芙蕖俯在他的身上,美眸里起了一层雾,面色冷峻,忽而闷咳一声,嘴角喷出血来。

曹昂愣怔,伸手一摸她的后背,才发现手上沾满了温热黏腻的血。

张芙蕖被箭矢穿入后背,渗出来的血。

“你……”曹昂嗓子发干。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踏破秋林的寂静,踏碎了满地的枯叶。

侯映月带着亲信,背弓抽剑,大踏步走来,先让人杀光了张芙蕖和曹昂猝不及防的亲信。

本来她打算一引曹昂入林子就直接伏杀的,可眼线打暗示看到张芙蕖进来。

她担心张芙蕖听到动静跑去报告,于是只能暗示眼线,让杀掉守卫她部曲后抛尸的侯玄将张芙蕖引来一起伏杀。她则稳住曹昂。

“今日陈氏举行射礼,好容易聚集起了不少清流。正是阿兄斩草除根,向中常侍献投名状的好时候。”

她冷哼一声,对曹昂说:“哪知道凭空冒出你这么个小娃娃,不仅拉来了曹氏部曲,也搅得整个园林的清流警戒非常。”

“不得已,他少不得和我逢场作戏,引开人们注意。我呢,就假意邀请你来,让婢女说你掳走了我。呵呵,曹氏本就不容于清流,这样一来,果然引动他们起了冲突,部曲四处乱窜,园林空虚。阿兄指使匪寇趁虚而入,看这些清流还能不能逃到天上。”

说了一通,没有得到回应,她觉得有些无聊,挥动手里的剑,劈斩秋风。

张芙蕖流泪笑起来:“你果然是侯玄之妹!堂堂陈氏家主,竟娶阉党为续弦而不自知,清流能不式微乎?”

侯映月冷哼一声,示意亲信张弓,准备将两人射杀。

张芙蕖看着曹昂,苦涩一笑:“春华因为你和我吵……她说你与其他人不一样,这么多天的相处,耳濡目染曹氏庄园的情况,我又何尝不知道?”

“可是,我总觉得张氏之仇事大,清流为重,以为自己能够狠得下心……”她撇了撇头,挫败道,“我失败了……你除了行为粗野、不分尊卑、不知廉耻之外,其实,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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