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相接,速度放慢,人马混杂在一起。

“呐喊!”丹初大声喝道,一旁的旗手拿过喇叭,发出神似天鹅的叫声。

这是全军呐喊的意思,常用在冲杀时,以鼓励士气。

“杀!”三队、四队将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天。临战之时,新兵常常胆怯,齐声呐喊可以壮胆,也可以惊吓敌军。

老兵征战多年,习惯了战场冲杀。三队很多新兵还是第一次上战场,有些害怕,也有些兴奋。

不过,手中兵器精利,长官身先士卒,新兵也就没那么怕了。卖命厮杀,斩几个敌军首级,战后吃肉喝酒,弄些赏银花花,不比种田、当俘虏、蹲死牢好?

接着又刺死两名清兵,岑丹初位置太前,引起了清军的注意。几十个敌骑驰来,把岑丹初和旗手伍围在中央。

不等丹初下令,一名旗手擂响腰鼓,意为各部急趋向前,与敌交锋。

军法曰,队长陷阵而各哨不救,斩下属三名哨长。哨长陷阵而各伍不救,斩下属三名伍长。伍长陷阵而各卒不救,斩下属九名士卒。

第三队将士踊跃向前,积极靠拢。第一哨哨长吴捷最为勇猛,驰突在前,冲破清军包围圈。

吴捷大喊一声:“队长,吴捷来也!”

身后一员新兵竟也驰马向前,喝道:“何国驹也来了!”

何国驹是轻骑兵,本是俘虏,阳朔瑶人,身材矮小,一杆红缨枪已经淋了血,缨子沾在枪标上。

他身着棉甲,已被雨水打消,穿在身上甚是难受。不过,瑶人生长深山,自小翻山越涧,最是矫健耐苦。

何国驹异常勇猛,马不着甲,冲在吴捷之前,抢先与清军接仗,一把长枪如同游龙出水,很快刺倒一名清兵。

吴捷大笑,说道:“卒子竟夺了我等风头!”

岑丹初临战不喜讲话,却也抽空说道:“何国驹可谓勇矣!”

三人各使兵器,马槊、长枪交相辉映,杀得清军心惊胆战。

这时候,焦琏率领第一队、第二队赶到。清军更加胆寒,纷纷败退。

战鼓擂响,正是追击的信号。旗手打出红旗,意为继续进攻。三队、四队人人奋勇,痛打落水狗。

岑丹初抽空看了下队伍,见人马倒还齐整。二哨队形最好,本队队形又好于四队。

无暇整理队形了,继续冲吧。一顿切菜砍瓜,岑丹初带队冲到一座营垒前。

清军营垒很简陋,连壕沟都没有,外围摆着一圈鹿砦,鹿砦内有一圈辎重车辆,再往里就是营帐了。

辎重车后排列着一队弓手,已经引弓搭箭,严阵已待。

空气潮湿,小雨不停,弓箭威力被受影响,火器受影响更大。明军缺少大梢弓、火器,干脆收起弓矢、火器不用。

怎么办?岑丹初没有多想,旗手用喇叭吹出一阵急促的连贯音。

队形变换,重甲骑兵在前,轻甲骑兵在后。明军要冒着箭雨进攻营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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