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说要交给他,但直到第二天到来柒业也没有告诉那安自己的打算,只是要那安照常带父母来这边清理东西就行。面对这个提议,那安真正狠狠的捏了一把汗,毕竟自己偷偷搬出去住可能最多也就是被骂几句,要是父母知道她搬出去是和一个同龄男生住在一起,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但出于对柒业的信任,那安还是勉强说服了自己,毕竟事已至此,就算要后悔,也没有那个准备时间了。
不知是已经接受了现状,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期待,这一天对那安而言并不算太漫长。放学之后,那安下意识的向窗外看去,却没有看到柒业走过的身影。她有些疑惑的离开教室,又向柒业的教室方向瞄了瞄,同样没有看到那个一直懒洋洋趴在桌上的身影。
那安只得轻叹一声,背上书包离开了学校。在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校门口,那安一眼看到了等在校门口的母亲。母亲的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在看到那安的第一时间就扯出了一个笑容说道:“走吧,爸爸已经把车停到颜老师家小区了。”
“嗯,”那安只是轻轻应了一句便先一步向之前租住的房子走去。
她很快带父母来到了颜老师家,毕竟她还留了一部分东西在这边,乘此机会彻底全部拿走退租也不错。只是当她推开属于自己那间卧室门时,不出所料,身后很快传来了父母或惊讶或愤怒的声音:“东西怎么这么少?!”
暴躁如父亲已经接着吼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住在外面回不老实!”
然后他便很快转向了那安的母亲:“都是你答应她在外面住,你看看她,她有一件事是让我们省心的吗,她就是不想住校好天天出去鬼混!你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都是给你惯的。”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那安,她并不会像父亲那样只凭臆想就开始训斥他人。
那安也没有理会父亲,只是轻笑着看向母亲解释道:“其他东西在另一个地方,我等下带你去。”
随后母女二人便绕开了仍在暴怒的父亲,进屋开始收拾剩下的物品。那安留在这边的东西很少,只有几床垫被和一些学校发了但并没有用上的书。两人很快理好了这些东西一一搬到了车上,全程父亲都在一旁愤怒的冷眼旁观着。
母女俩却早已习以为常,在那安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是易怒的,只要他一生气就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什么事也不会帮忙去做,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但偏偏是那安不能说,也不敢反抗的孩子。
那安很快带着父母绕出了原本寄宿的小区,来到了和柒业一起住的房子楼下。一路上父亲都在抱怨和数落那安,对此那安也很是无奈,不过好在这对她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家常便饭,便也没有多放在心上。直至三人停下,父亲才终于停下了抱怨,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栋楼。
见父亲终于闭嘴,母亲试图笑着打圆场说道:“这里离学校倒是比颜老师家近。”
父亲轻哼一声没有做出评价,那安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带二人进入楼内,然后坐上电梯。电梯很快停留在了12楼,那安深吸一口气,拿出钥匙旋开了这熟悉的门锁。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那安有些震惊。
“那安回来啦。”妙依涟擦着双手从厨房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她很快看到了站在那安身后的两人,微微有些惊讶的说道:“这是你的父母吗,快请进快请进。”
说着她摆出了一个欢迎的手势转头向客厅喊道:“小可,快过来和客人打招呼。”
趴在懒人沙发上似乎在画着什么的瞳可闻言一个翻身站起,小跑着向门口迎来:“叔叔阿姨好!”
她本就是一个可爱的女孩,长者一张天生的乖巧脸,配上那活泼的双马尾,饶是那安之前就认识她,见识到了她的真实性格,此刻也有些恍惚。
妙依涟本身也自带着一股脱俗的韵味,加上本就秀丽温婉的脸庞,第一次见面的人很难不对她产生好感。只不过现在这张如画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白,看得出最近这几周她都过得很是操劳,会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丝怜惜。
果然,开门见到这两位,就连之前满脸怒容的父亲都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了。二人在妙依涟的引导下,几乎是有些僵硬的走进了客厅。
“抱歉啊,家里没有多少坐的地方,不嫌弃的话可以现在这边休息一下。”妙依涟面露歉意的说着,边抽开了餐桌旁的座椅向那安父母示意。
瞳可也适时的从厨房端来了两杯茶,分别递给了那安的父母。
二人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父亲有些愣愣的接过了水在餐桌边坐下,母亲则笑着对瞳可道了声谢。
良久的沉默之后,那安的父亲好像终于靠喝水缓了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她现在就和你们一起住在这?”
毕竟面对的是妙依涟这样的佳人,就连平时严厉的父亲语气听起来也变弱了几分。
听到这个问题,妙依涟似乎是有些惊讶的看了那安一眼,很快有将目光转回到了那安父亲身上。她控制得很好,每个举动都看似不经意,却又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
她微微垂眼说道:“这样啊,看来那安还没有对你们说起过这件事。”
她的语气轻柔,表面上是在说那安,却听不出一丝责怪,反倒带着某种袒护的意味。
“我其实是一名老师,最近正好在休假就想来母校看看。”妙依涟的语速不快,听着却让人感觉很舒服:“顺便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几个比较有天赋的孩子。”
听到这话,父亲明显有些不解:“什么天赋。”
“自然是美术方面。”妙依涟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绘画毕竟不同其他,灵感和努力同样重要,不然很难靠这行活下去,好在,那安并不是这样。我能看出,她一定可以在这行立足下去。”
听到这句话,那安父亲皱起了眉头,他对绘画相关的工作都有着很深的偏见,下意识的有些可惜,看起来这样脱俗的女子居然也会和美术有关。他不是藏得住情绪的人,偏见一出语气也有些不客气了起来:“又是画画?画画能有什么正经工作。”
听到这样失礼的问题,妙依涟倒也不恼,轻笑着说道:“不知道您对工作的定义是什么呢?”
“哼,既然是工作至少也得可以养得活人吧?”那安父亲有些不屑的说道,在他的认知中,会画画除了能当老师,大概也就只剩街头卖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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