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上7点,那安也没有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眼见早自习就要迟到了,兔终于忍不住把柒业拖到了那安房门边。

“干嘛。”柒业很是不满的问道。

“快想想办法啊!再不出来就要迟到了。”兔很是焦急。

“迟到就迟到呗。”柒业无所谓的说道。

“哎呀,不是迟不迟到的问题,昨天晚上你没有听到吗。”兔双爪叉腰皱着眉问道。

“听到了。”柒业往门边的墙上一靠随意的答道。

昨晚那安的房间明显传来什么东西摔倒地上的声音,然后便没了动静,但兔靠在门上听了很久,隐约听到了啜泣声。其实昨晚它就想推门进去了,奈何柒业还是保持了一贯的让她自己静静的态度,便忙自己的去了,弄得兔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直到现在那安还没有出来,兔这才终于忍不住了,说什么也要让柒业出面解决一下,至少也得让他问一句今天还去不去上课。

柒业明显不想接这种活,靠在门边任由兔推他瞪他就是无动于衷。兔最后也是没办法了,干脆准备自己敲门,然后等门一开就去强行把柒业塞进去,到时候他再怎么不情愿也没有办法了。

正这么想着,门却自己从里面打开了,爪子刚搭上门的兔直接原地愣住,准备敲门的爪子就这样悬停在了半空中,放下也不是,继续敲也不是。

那安打开门,差点迎面撞上了兔的爪子,也愣了片刻这才往屋外左右看了看,见他们都站着门口顿时也有些不自在起来,半天也没说出话。

这种时候就不得不感慨一下柒业的冷静了,在人门口靠了这么久还和兔对峙了半天,却像没事人一样,见那安出来就一脸随意的问道:“还去上课吗。”

那安思索了片刻,微微低下头轻声回道:“今天就不去了。”

兔闻言有些惊讶,如果没记错这还是那安第一次主动逃课,憋了半天这才的附和道:“啊,不去了啊,不去了好呀,那我们在家干点什么?”

柒业狠狠瞪了兔一眼,轻咳了一声再次出声问道:“早上吃点什么。”

那安还没有答话,兔眼睛咕噜噜一转,立刻答道:“吃面包。”

柒业没有理它继续看向那安。

那安也愣了愣,随后才没什么精神的说道:“随便吧。”

“那都吃面包吧。”柒业说完也没等二人再回复,随手翻起了给兔储备的面包从中挑了三个拿出来。

兔那个气啊,它真想问柒业,你不是不吃面包吗,凑什么热闹,这怎么说也是自己前天去精心挑选的储备粮食,就这一个早餐全要没了。但眼下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兔看了看那安最后还是把话强行憋回了肚子里,只是狠狠的给柒业记上了一笔,暗自盘算着之后该怎么要回来。

二人一兔很快一人拿了个面包啃了起来,全程也没人说话,气氛莫名的有些诡异。

那安本来就没有从昨晚的事情中缓过神来,根本没有心情说话。兔则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它其实很向问昨晚到底怎么了,但它怕说完之后气氛就更加尴尬了。

正在兔踌躇时,柒业却先一步开口了:“你今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这句话显然是在问那安。那安吃面包的动作也顿了顿,没有开口,但也没有否定。

柒业问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想问那安需不需要回家一趟,再和父母好好谈谈,但随后那安给出的结果却让他有些惊讶。

沉思良久之后,那安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我想,去我爷爷的墓上看看。”

虽然说是想去爷爷的墓上看看,但其实那安之前也就在爷爷下葬的时候跟着父母去过一次,根本不知道爷爷具体葬在了哪里,只知道是一个有些偏僻的小山村。

她沿着记忆中的方向在地图上翻找了几个小时,凭借着父母提到爷爷下葬村子时似乎名字中有个“石”字,这样及其模糊的信息,勉强把范围缩小在了三个村庄。这三个村庄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再加上这几个村庄所在的地方本身就极偏,即使有兔和战斗服在他们今天也就只能选择其中一个村庄过去。

那安的目光在地图上的三个小村庄见游离了半晌,最终也不知道该选哪个,最后只能轻叹一声说道:“那今天先去看看最近的这一个吧?下次如果还有机会再说。”

这显然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这样光看地图,那安实在不知道记忆中的村庄是哪一个。不如说,就算是到达了正主的村庄,那安可能也要看很久才能确定是不是正确的那个。毕竟爷爷去世时她年纪不算大,除了不停的哭没做任何事,也没心思做任何事,所有和当时相关的所有记忆都颇为模糊。

柒业接过那安的手机,看了几眼那安手指的那个小村庄,又稍微翻动了一下地图,沉思片刻后说道:“还是先去中间那个吧。”

“为什么?”那安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柒业居然会在这件事上提出异议。

“今天只有时间认真去一个,但是如果第一个找错了,回来的路上说不定可以顺道去最近那个看一眼,这样下次就可以彻底确定位置,省的还要跑三趟。”

更令那安意外的是,柒业居然给了她很长段的解释,不过总的来说他的说法还是比较有道理的,所以那安也没有多想,直接欣然同意了。

因为这次要去的距离比较远,所以二人先带着兔去了一个附近的甜品店,等到它彻底吃饱喝足之后,这才变回原型带二人向着目标的村庄赶去。

这一路上兔都是用的最大速度进行赶路,甚至为了节省力气将对虚影的感知力也降到了最低,只要他们不会一头撞入虚影结界就不会绕路。即使是这样,等他们赶到目标的村庄时也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那安揉了揉几乎被风吹僵的脸,抱着这几周自己做的一沓美术班考试练习从兔的身上下来。关于这沓练习,柒业和兔虽然看到了但并没有开口询问。不过那安想觉得柒业应该是猜到了自己带着这些练习纸的目的:烧给爷爷看。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单纯的想,也许在她的心里是想要给这长达几周的“闹剧”做一个收场吧。想到这,那安抱着练习纸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二人沿着入村的水泥路一直走,那安时不时的会停下将零星的记忆和眼前的景象进行对比,也是直到这时那安才真切的发现自己对于这一切的记忆到底有多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山村都长得差不多,她看哪都又熟悉又陌生,记忆几乎起不到任何参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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