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青啊,你们怎么就走了,你祖母没了,不留你们一家人一起忙活后事?”张家老宅门外围着看热闹的人,见张才青一家出来立马问道。

“忙活啊,给我们都分派了活,我们一家被分出去也没得东西,刚安顿下来没多久,拿不出银钱就出力,准备山上采菇挖菜捡柴火,送过来给丧事席面添菜。”张才青索性把话都说清楚了。

众人点头,这么做也没毛病,正想拉着张才青继续问,结果就见这一家人脚步飞快地走了,几个孩子嘴里还叫嚷着,趁天还没黑赶紧去山上捡柴火。

得,真勤快,众人转头继续伸着耳朵听墙根。

张家老宅内已经没什么声响了,三房回屋商量席面的事,二房去做饭,大房把家里耽搁的活干了。

张君瑜被张德来叫进书房里,张才明也被吴氏叫到屋里说话。

一时间外头听不着热闹的人,也都散了。

“祖父!孙儿没用,今年没办法为您争光了!”张君瑜一进书房就要冲着张德来下跪。

张德来连忙伸手扶住他:“好孩子,怪不得你,都是祖父没顾好家里,硬生生要耽误你一年了!”

张君瑜心中愈发委屈,此刻才真心实意落下泪:“时运不济,怨不了他人,明年就明年吧。”

张德来见张君瑜落泪自怨,既心疼又哀痛,竟比知道张老太没了时还要痛心:“萧夫子那边怎么说?”

“萧夫子说我此次若下场应试必定能考中童生,明年说不准就能考中秀才,这样耽误一年,他也是为我惋惜。”张君瑜嘴里发苦,想到几个同窗眼中藏不住的幸灾乐祸,他恨不得让他们也考不成。

张德来听这话更是感觉心如刀割,不由得怨起刘金桂和张老太,都是这些女人坏事。

“祖父,曾祖母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离家前,还见祖母吃喝无碍,怎么突然就没了。”张君瑜问出心中困惑。

张德来长叹一声:“今早你娘给你曾祖母喂饭,没过多久二房就闻到有异味,你祖母让你娘进去收拾床褥,就发现你曾祖母没了,是被呕出来的饭食呛走了。”

“是…是我娘害死了祖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君瑜犹如五雷轰顶,一时间大脑空白,这要是真的,夫子一定不愿意为他作保,家风德行一关就过不了。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已经压下去了,各家只知是你曾祖母自己身体不适,意外呕吐呛死,不会让你娘背上害死祖母的罪名。”张德来安抚道。

张君瑜慌张地抓住张德来的手:“祖父,家里有谁知道这件事跟我娘有关?”

张德来思索片刻道:“你祖母、大房、二房,其余一概不知。”

“祖父,我娘只是喂饭,曾祖母或许是真的身体早就不适,这只是意外,怎么说也扯不到我娘身上去,今日就是换做二房去喂饭,那也是一样的结果,没有人害死曾祖母!”张君瑜慢慢冷静下来,大房绝对不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张德来点头:“确实应该是这样,你祖母发现你曾祖母没了,一时气急才会迁怒你娘,罚她去你曾祖母跟前跪着,若真的去细究也不能怪到她头上。”

张君瑜松了一口气,只要祖父坚定地站在他这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祖母毕竟是继祖母,对他的态度也一直不冷不热,难保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祖父,那祖母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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