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媳妇的丈夫听了第一反应,肯定是岳家骗自己了,两家住的还没二十分钟路,就是在地上爬,三天也爬到家了,肯定是岳家生气他回门的态度了。”
“当即跪下认错赔罪道,爸,都是我的错,我那天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着她想家了,可以第二天再回来住都没事,好歹回门顺利点。”
“他岳父家见女婿不信也急忙说,女婿,我们理解你的意思,压根没怪罪你的想法,我们自家丫头真的撵回去了,两边人一看对方不像说假话,心下立刻就慌了。”
“开始组织亲朋好友,顺着田河桑地一通折腾翻找,一连找了四五天,后面都打听到了镇上寻找,没有一个人见过小媳妇的,最后她丈夫报警了。”
“接警的是我师父本人,他跟他同事连着帮忙走乡串镇,找了约么十几天,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后来我师父又回访了小媳妇的娘家和丈夫。”
“你们回想一下,你媳妇走前有没有异常表现?比如收拾衣服什么的,或者有没有平时关系好的朋友?家里可知道她跟谁走的亲近点?那时候乡下婚姻并不十分开明,有挺多家长还是比较一言堂的。”
“我师父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小媳妇没结婚前,有喜欢的人,因为父母不同意,她这次趁机走了?”
“乡下也有不少有主见的姑娘,反叛父母的包办婚姻跑的挺多的,所以我师父当时也朝这上面想了。”
“小媳妇爸妈听了立刻寻死觅活的,说,不可能,俺家小妮为人老实本份的,不会做没脸没皮的事情,警察同志可不能这么侮辱人。”
“我师父看小媳妇家人哭的怪伤心的,又想着小媳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连走访的几条大路,都没人见过她,要说一个没见过,两个没见过,不可能全都没见过吧?这就有点说不通了,又理解她家里人的担心,便又问。”
“你们上下队的村民,平时两口子打架吵架了,去的最多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小媳妇爸说:有娘家疼的,回家搬人来打架,娘家不疼的,就去塘头的桑地哭。”
塘是全队人挖的人工蓄水塘,给七八月稻禾灌水用的。
桑地是队里勤快的人家养蚕种的,塘埂塘头种了满满的桑树林,队里有夫妻、婆媳,吵架没地去的妇人,要么跑桑地深处伤心哭,要么跑桑地喝药或者上吊。
“我师父听了当即带着两家人,还有他的同事们,都奔着桑地而去,当时还有村里热心的人跟着,大约么四五十个,给十几亩的桑地林,一寸一寸的翻了底朝天,就连桑地头的小庙,还有附近的下坡田地等等,差不多都翻过来找的。”
“几十个人翻了半天,别说人了,就是地上有多少虫,他们都翻清楚了,依旧没有小媳妇的影子,愣是什么都没找到,那时候的环境条件有限,能查能找的都做了最后只能挂着,寄希望是小媳妇跟人跑了。”
“虽然案子是挂了,但是我师父还是有点不甘心,他没事的时候,就骑车下乡扩大范围寻找,有时候一找就是一天,夜里摸黑打手电回队,有时候干脆夜里就宿在寻找的地方。”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年,那两家人看我师父也确实尽心尽力了,心里多少也是感激他的,闵同志算了不找了!就当她跟人跑了吧!”
“我师父那时候年轻有火气,回了一句,什么叫跟人跑了呢?跑了就跑了,没跑就跑,不能因为找不见人就胡说,这事是我们派出所的职责,你们不要瞎下结论的。”
“大概小媳妇的家人跟我师父说了三四天左右,我师父又是夜里路过桑地路,听见土地庙附近有好悲伤的哭声,他听了好奇怪,这深更半夜的,哪来的哭声啊?”
“又想起小媳妇爹妈说的话,没娘家回的就去桑地哭,他把自行车停好,打手电过去看情况,确实有一个瘦弱的女人,穿着粉碎花的衣服,面对着土地庙的墙哭的特别伤心。”
“你谁家的妮?咋半夜在桑地哭什么?是你男人打你了吗?”
“原本哭的女人转身过来,我师父说,当时还被她转身吓了一跳,实在太瘦了!”
“她跪着的身子,就跟饿了好久好久的人,整个瘪虾虾的,有种剩了空壳的感觉,偏偏她的脸肿的像个胖馒头。”
“是两口子打架了吗?你别伤心了,我是派出所的闵铁军,你有啥委屈跟我说。”
“那女人听完抱着脸又是呜呜的哭,哭了一会起身跑出桑地,一句话也没有回答我师父,我师父跟后面追,也没追上人,他慌忙赶车追人想着快点,结果人早就没影了。”
“第二天一早,我师父进附近的几个队打听昨晚的女人,愣是没有一家说媳妇半夜出过门,我师父以为女子们不好意思说丢人,晚上带他同事,守了一夜桑地再没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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