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凡晨起身去院里,把灯里面的水倒了去厨房,找了一圈没有可用的,返身回客厅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袋土坷垃捡了三块放灯里。
“凡晨,这泥巴做什么的?”肖阳姐姐替好奇的爸妈开口问。
凡晨闷头碾泥巴回道,“灶君土又名伏龙肝,也是一味中药,”说完把灯里的泥巴碾成末,起身倒了温开水进去搅搅。
“给,端进去给特……肖阳喝完,”凡晨小心的把灯递给肖阳姐姐。
“这……这喝了没事吧?”肖阳姐姐皱眉。
“没事,灶心土属君经过百火淬炼,有世间最足的阳气调理脾胃的,快点给他喝了等着要装油,”凡晨挥手催促肖阳姐姐送进去。
她又坐下拿出一罐玻璃黑灰,及一个石头小石臼,打开玻璃罐小心舀了两勺灰出来,原样盖好装回去,重新拿了一个大透明袋出来,大袋里是许多各色粉末小透明袋。
杨老师蹲旁边看凡晨一气倒了十多个袋,挑了两袋打开,舀两挖耳勺灰掺进黑灰里搅拌,其余的收拢放在边上搁置。
“凡晨,这黑色的灰做什么用?需要老师帮忙吗?”
“黑灰是百草霜,就是农村土灶烧的锅底灰,这棕色的是大黄粉,青灰是麻黄粉,肖阳吃过很多药打过很多针,身体的五脏六腑又很虚,他需要先用这个黑灰养几天,后面再配别的方子用。”
“这个是我们同学之间的情谊,我同情他的病情,用的也是农村的土办法,我可没有收你们钱哈!”凡晨没头没脑的说完,把东西收拾装回书包里,拿着石臼去了厨房烧米汤。
“她刚说的什么意思?”肖阳爸爸不解的问杨老师。
杨老师狠狠的看了一眼丈夫,“怕你不讲信用,告她私配药。”
肖阳爸爸猛的一拍手,“我肖成明能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她救肖阳我感激还来不及的,我怎么会对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做什么呢?”
“你没事总盯着凡晨的灯看干什么?”杨老师气呼呼的问丈夫。
“我看了吗?”肖阳爸爸一头雾水的。
肖阳姐姐无语的出来看她爸,没看?没看汪凡晨一下午连卫生间都不敢上?生怕她爸给她灯看走了。
肖家人在客厅说什么干什么,凡晨才不管他们呢,她守着锅熬稀饭熬了四十分钟,稀饭好搅拌半天温凉了一点,舀一勺稀饭汤,倒进灰里拌拌端去客厅。
“把这个给他喂了,”凡晨交代完拿了木头灯给擦干净,假装去厨房倒油。
坐厨房里闷头吃了三大碗稠稀饭,吃饱喝足端着灯去客厅坐着,她怕肖家人又让她饿一夜。
她坐下还没半个小时,肖阳姐姐拎了饭菜回来,一打开全是好吃的!
汪凡晨……
“凡晨吃饭呀!”杨老师给凡晨拿碗递过去。
“杨老师我不饿,”凡晨木着脸回答。
肖家人对看一眼,想着下午三四点吃的饭,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凡晨你吃点菜,我还买了零食没拿过来,一会我去把零食拿来,等晚点你饿了就吃,回头我再给你买饭,”肖阳姐姐爽朗的笑道。
“那成我吃点菜,”凡晨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接过碗筷又吃了一顿。
晚饭结束几人再次陷入沉默,时间敲到十点钟声响,凡晨去把那一盏灯端出来,又让肖家人把客厅位置清空,独留一个茶几横放在客厅中间,两盏灯放在茶几的两头对齐。
“把灯关了我要点灯,”凡晨轻声吩咐道。
肖阳爸爸听了,急忙把妻子女儿拽去偏屋站好,他伸手给电灯按了。
凡晨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粗瓷碗,放在两个灯台的中间,单支筷子对着碗沿敲三下,又对她自己带来的灯台敲一下,重复敲回碗,三下改敲肖家的灯台。
就这样来回的灯台碗各三下结束,她把筷子吃饭的那一头,对着中间碗里插直。
灯台里的火苗,立刻呼啦啦的东倒西歪起来,就跟遇到大风吹了似的,昏黄的火苗一闪一闪的,屋里却没有气流,只有一股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凉意。
“啊……我头好疼……”肖阳在屋里痛苦的叫起来。
凡晨反手把盖油的红布递给肖家。
“用这布巾给他额头勒住,事情做完了都可以休息了。”
肖阳爸爸小心的走出来,接过红布巾摸黑进了儿子房间,把布巾给儿子额头系紧,坐在床边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响动。
“你们不睡觉吗?”凡晨忙好晃动了一下脖子肩膀,看杨老师跟她闺女躲在门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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