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和大太太不一样,大太太不喜欢赵氏,就主动开口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却好像得了受虐症,明明那么不想看到自己,偏不学学这家正经主母大太太,主动开口免去晨昏定省之礼,非是天天要让自己到他跟前给他添堵。

“姑娘,要不咱找个理由,别去了吧……”侍书脸上有些担忧。

平常赵氏叫申令祎去蓁院,赵氏就是一张阴阳怪气的刻薄面孔,今天肯定更甚!

“无妨,她已经左右不了我的情绪了。”申令祎声音平淡。

刚走到正屋,那种深深的恶意和厌恶她的气味,她还没走进去就能闻到了。

只是一进去,却看到赵氏脸上并不是平常的那副样子。

赵氏看起来有些虚弱,眼睛浮肿像是哭过,抬起眼皮看向她时,比往日脸上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还有令人意外的一点是没看到她身边形影不离的一个婆子。

这是她的头号狗腿子,上一世是个以下犯上的刁奴,被她教训过一回后,还是照样不改。

今天没看见她,眼睛挺舒服的,申令祎眯了眯眼,走到一张高腿小方案桌前坐下。

“允哥儿,他现在怎么样了?”赵氏看了自己有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

“他比昨天已经好些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今天说自己有事,一早就走了。”

“他可说了干什么事去了?”赵氏紧声问道。

申令祎抬眸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清楚,他有什么事在我面前只字不提,儿媳也不得而知。”

赵氏眼神古怪,像是在怪自己对丈夫的一无所知,申令祎移开视线,并不与她对视。

赵氏不在说话,想起来了今天一大早,天色才刚透出一点光亮时,儿子来自己院里请安。

她昨晚一夜无眠,早上起来两眼浮肿,一见谢允来了,她想起昨晚儿子怒状前所未有。

心里多少还有些余悸,勉强稳住身体,先朝儿子笑了笑,见他也不坐,也不说话,站在面前只是盯着自己。

自己颤声道:“允哥儿,昨晚之事确实是母亲的不是,都怪我这个做母亲的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

竟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昨夜你走后,我还以为你往后就不再认我这个母亲了,我的心里……呜呜”

她眼眶泛红,泪便掉了下来,哽咽得说不连续话,“你媳妇哪里,想必也是知道了吧?她原本就瞧不起我,看来以后更瞧不起我了,

也罢,只怪我自己糊涂,今日便去她那里请罪赔不是,她要怎么辱我我都认下……”

谢允两道眉毛紧紧皱着,半晌,仿佛才压制下了情绪,缓缓地道:“昨夜之事我并未告诉,也不打算告诉她,免得她凭空又添无谓烦扰。”

谢允抬眸,目光炯炯地看向赵氏,“也省的儿子在她哪里没脸做人,夫纲不振。”

赵氏忙不迭地连声说是。

“只是你这里需要应下我三件事,”谢允冷眸。

“儿子只管讲!”赵氏连忙应下。

“第一,将表妹送回赵家,往后不许她再来登我谢家的门,舅舅舅妈那里我自会去摆平,不会让赵盼雁给人做小,会让舅舅舅妈给她寻得一个品行端正的好人家。”

赵氏愣了一下,对啊,自己当初就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都怪自己当时一心想着让盼雁帮自己对付儿媳妇了。

因为自己的私心,让盼雁受了那么多委屈。

赵氏又哭了起来,心中深深的自责,让自己很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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