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次失败后,珠儿试着用她的翼指将自己的中部推高,使自己驼在嘴唇。然后,她倾斜着前身、脖子和脸部的庞大身躯,让重力带着她软塌塌的鳞片越过嘴唇,慢慢地把她的盘子脸朝下倒进冒着热气的热水里。
全身都是热水!
她大口大口地吸气,让那又热又浓又烫的液体自己在肺里迸发。
母亲经常说起她们发现珠儿不需要呼吸空气时的趣事。
在珠儿自己的记忆中,父母当时是多么的惊慌失措、大哭大闹,她也非常害怕自己做了什么大错特错的事情。
但现在没有人尖叫、哭泣,也没有人把她从浴缸里拉出来。珠儿只是把水桶里光滑甜美的铜水轻轻地放在小腹的特殊位置,度过了一段美好而漫长的时光。她第七十三根肋骨下的鳞片刺痛着,这与水从里到外渗出的热量截然不同。
在水面下逗留片刻后,珠儿从浴池里探出头来,满意地发出一声轻柔的咕咕声,让水从肺部挤压的地方汩汩流出,而她不断壮大的巫妖之火则将它们烫干。散发着电香味的水雾从她的鼻子里飘出,沿着牙齿和舌头冒出火花。
翅膀在温暖的水中展开,几乎触碰到了每一条熟悉的线条和一圈漆过的木纹。
这正是她一直珍视的完美时刻。
她出现的声音引发了例行的仪式。
一切都合您的心意吗,宝石小姐?浴人在门后闷声问道。
她的回答带着喉咙里的嗡嗡声响彻整个房间,除了这里,她在其他地方都努力克制着。一如既往地愉快,郝昊!如果你没听到我在擦洗,请轻轻提醒我一下,好吗?
一阵肯定的声音回答了她,她又把注意力转移到洗澡。
她可以尽情地享受水的热度,直到水温变凉。但他们有客人,而母亲总是说她需要在客人面前表现得体。
精致、文雅才能证明她和他们担心的完全不一样。
首先是鬃毛,它似乎总是沾满了灰尘和碎屑,即使她的其他部位似乎也很少沾灰尘和碎屑,除非她真的在粪便和泥浆中打滚。
珠儿伸手用左后爪抓起肥皂,用右前爪抓起梳子,把头扭过来,这样她就能把肥皂擦洗到头顶的鬃毛,然后再把梳子递给它的后伙伴,帮助它梳理缠结、毛刺和偶尔出现的小虫子。
她曾在父亲骑着格里峰背回来后跟他回忆起,飞行中的灰尘、污垢和虫子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多得多。
有一次,她甚至和史森开玩笑说,有一次她走神了,飞到了一只鹅身!那只鹅追着她跑了半个小时!
真正的骑士应该学习鹅的勇敢!
这提醒了她,庄园里可能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客人?
珠儿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肥皂梳理鬃毛,梳到前肩之间。在她舀了满满一桶水浇在头之前,先把头发梳理干净,这样做虽然有点不奏效,但却给了她使用铜桶更长时间的借口。
我以为这个季节不会有人来呢。至少不可能是伯爵夫人或其他重要人物,没人来打开客房的门。
她把左后肢换成右后肢,这样就能把肥皂擦进翅膀肩膀间沾满灰尘的鬃毛根部,她挪了挪身子,弯着腰从洗澡水里站起来。
在浮出水面之前,她把头浸在水里享受了一会儿。
也许是个骑士?还是旅行吟游诗人团?
一个念头突然袭心头,让她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哦,如果是精灵呢!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尖叫。
什么事,珠儿女士?
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她的管家会一如既往地帮忙。
没什么,郝昊!她哼了一声,琢磨了几种不同的方法。
她继续梳理自己的鬃毛,一直梳到翅膀旁边,把需要擦洗的部分从水里捞出来,以免被其他的水过度稀释。
珠儿喜欢先保持新鲜的泡沫不被冲洗,然后再把已经起泡的部分在水里捻来捻去。
仔细想想,她放弃了之前的希望火花,一边嘟囔着一边把肥皂泡弄到中背。
呸,好像精灵会光顾我们这种偏僻的男爵领地似的。
她对自己的孩子气训斥了一句,然后把肥皂和梳子从后爪换到了前爪。她用肥皂梳理后躯的鬃毛根部,然后沿着尾巴下梳理。
她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只想让自己明白自己的愚蠢。
可能只是某个商人或市长什么的。没有什么重要或有趣的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
她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着自己的尾鬃,抿了抿嘴唇,这很有可能是现成的,尽管现在她体内的热气已经烤得发烫,但剩下的洗澡水已经开始微微变凉了。
我可不会这么说。毕竟,他可能是个巫师。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说道。
房间里的男声。
这个声音显然来自那只戴着红色小软帽的黑猫。
那只猫很显眼地坐在浴缸边。
珠儿对着猫眨了眨眼睛。然后,她终于以一种得体、非常淑女的方式尖叫了起来,她后来坚持认为,这一点也不像公鸡从麋鹿喉咙里发出的尖叫。
我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猫站在凳子说。她的洗澡间里怎么会有凳子呢?自从她长到需要新浴盆之前,就没有人需要帮她洗澡了!
令人沮丧的是,这个不速之客全身下都是干的。黑色的皮毛连一滴水都没有。
尽管密室里的其他地方都被淋湿了,包括紧挨着入侵者后面的地方。
郝昊强行打开了门,但站在门口一时不知所措。
我在洗澡,你在这里干什么!珠儿试着摆出一副威严的傲慢口吻和高雅的文化气息,这是她母亲在遇到对她们乡下男爵府不屑一顾的朝臣时所使用的语气。她怀疑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调得不好的小号。
那只猫舔了舔一只根本不脏也不湿的爪子,然后又用那只爪子把一副微小的眼镜轻轻地往嘴里塞了塞。
在摆弄眼镜的过程中,它有意拖长了沉默的时间。
最后,黑猫抬起头,平视着珠儿。我很抱歉,但我是否误解了宝珠女士在城堡里的裸体倾向?我很确定我的消息来源对你的举止非常清楚。
郝昊勉强抑制住笑声,而珠儿则在浴池里嘶吼着,用她的盘发搅动着已经耗尽的池水。她张开翅膀,弯到身后,试图让自己羞愧难当。
这不一样!这是我的洗澡时间!如果不是因为刚才的飞行已经筋疲力尽,珠儿很确定自己的嘴角会闪烁着难以抑制的白色狼焰。她的前爪轻轻地但又紧紧地攥着水桶,把它压在自己身以确保安全。
更让她羞愧难当的是,两个男仆在这个时候冲进了浴室。
他们都是好脚夫。他们在寻找不轨的迹象,并做好了施暴的准备。还有第三个人从外面探头探脑,他们都手握长矛,肌肉紧绷,随时准备为她的荣誉而战,为她的荣誉而死。
不幸的是,这足以打破珠儿在短时间内勉强保持的镇定。她希望自己能被原谅,因为她的尾巴甩出的新一波水花淋湿了房间和在场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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