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路向前,不疾不徐。他只用双脚赶路,却从未觉得疲惫。而他身后的少年阿奇,却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了。
他不停地擦着额头上那缓缓渗出的汗水,他都没想过,在北境这个除去必要的体力劳动外,他还能累成这样。
少年并没有学会计数,所以自然是不知道他们赶了多久的路,多远的距离。但他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从石屋出发到现在,起码已经走了两倍于从村子到石屋的距离。
他没敢开口问,因为他有着强烈地预感,这一次,对他而言,怕是很凶险。
虽然他并不会占卜,更感知不到风息。但他就是感觉,此行非常危险。
但他不得不跟上,因为他已经无法再回到那个又小又破的村子里了。哪怕是神使大人答应过,给他们建一座城市。
想到这个,他其实心里对神使大人,是有些小小的怨气的。
因为这一路行来,他看到的神使大人的手段,可比在村子里表现出来的,要强大太多了。
把骨刀变成金属利刃算什么?他甚至在和野兽搏杀后,因为距离稍远。而往回赶的时候,看到一只落单的野兽扑向了神使大人,结果却穿过了神使大人的身体!
他不知道前面的这一位大人,究竟还有着多少通天彻地的本领。但他知道,哪怕就是对方随便动动手指。也足够让他们的村落变得更加繁盛强大。
可终究是没有,神使大人只是提升了他们的工具和武器的质量。然后答应的建城,在停停走走的过程中,也是丝毫未见成效。哪怕只是选址,都离开村子那么多天了,结果还是哪里都没看上。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起码他现在还必须依附在神使大人身边。或许,直到他变得很强大以后,也能对村子有所帮助?
阿奇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黑色短剑,他感觉,只要紧紧握住这把由匕首转换而来的短剑,他心中的恐惧疑惑等,都会不由自主的消失,然后被一股暴戾至极的想法所取代。
他这段时间的杀戮过重,他自己知道。这和纽特大叔教给他的那些知识,完全是背道而驰。
但他之前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他只觉得,应该是自己喜欢杀戮吧?
但随着对短剑的运用愈发纯熟。他开始觉得,或许短剑才是一切杀戮的主导者?
他每次面对危险或者野兽,他都有种想拔出剑来,把对方劈成碎块的恐怖想法。
在那种状态下,他似乎并没有多少自主思考的能力,只想着把眼前的一切,都切成两半!
阿奇每每在回忆那些战斗时的情绪时,心底都在恐惧。他害怕这样的自己,担心会辜负了纽特大叔和大家的友善。更怕自己有可能成为那个他心底最恐惧的恶魔。
但怕,其实是没用的。在这个冰天雪地的资源匮乏之地,除非能成为洛玛屠祭那样的人,或者成为纽特大叔那样的打猎高手。不然自己随时都可能会死。或死于一场风暴、或丧命于野兽的犬牙。
男人继续在前面走着,他的动作,并不比在极地生存已久的阿奇利落。但无论是脚印深浅,还是步态姿势。都说明,他只是在雪地里赶路。
阿奇看着神使大人的背影,其实他也惊讶。因为在这种厚厚的积雪下方,很有可能会隐藏着一些极度危险和致命的“天然陷阱”。
比如空了的兽穴、或者将塌的地洞,甚至是一根断裂开的枯枝。都有可能在一脚下去后,成为死神手里,索命的镰刀。
他就不止一次看到过,有人因为弄丢了探路的手杖,而一脚踩空,跌入一个地下洞穴中。等下去找到的时候,人已经因为断裂的骨头刺伤了内脏而死去了。
在北境这种地方,任何一点小伤,都会被无形扩大,最后成为套在脖子上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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