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县林画?那是谁?”人群中有人好奇道。

“林画你都不知道?庆元县,通过问心镜那个!”

“哦哦!可是那为了救人而怒杀淫贼的小乞丐?”

“不错!”

“……”

人群议论纷纷,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将手中的东西全都扔到了前面几辆车内的囚犯身上。

林画靠近那年轻的轻甲骑兵,低声道了一句谢谢。对方也冲林画笑笑。

囚车内的其他四人看着前面四辆车上那些囚犯的凄惨模样,都不由将感激的目光投向林画。

若不是他们侥幸与林画同乘一车,只怕也要变成那样。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林画刚刚的想法,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

车队缓缓出了城门,林画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有着浓厚历史气息的古城,心中莫名感慨。

来时带着枷锁,走时被困在牢笼之中。

希望下次回来,能无拘无束,来去自如!

……

林画这边出发前往镇北军,而在庆元县,也同样发生了一件大事。

段文斌的仆从,那个跟着段文斌胡作非为的阿肆,就在今日,在庆元县菜市口问斩。

其实阿肆早该被判处死刑了,只是崔明故意拖延了几日才将案情上报。

一来是想看看能不能从阿肆口中套出一些段家犯事的证据,二来,则是在等一个人回来。

菜市口,成群的百姓围拢在这。

前方用木头简单搭建的台子上,一身破烂囚服披头散发的阿肆跪在那,他神色癫狂,身体不时哆嗦两下,口中念叨着什么‘老鼠……老爷杀人……妖族’的话,但没人会理会一个疯子的疯话。

在他身后站着一人,身穿红黑色刽子手装束,手持雪亮大刀,他年轻的脸上,有一道十字刀疤,豁然是从郡城匆匆赶回去的李四。

此刻的李四,面色复杂,他闭着眼睛,似乎在追忆什么,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泪水直流。

人群中,有妇女忍不住痛苦哭嚎,有人看着阿肆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亲自上去杀他,也有人一脸冷漠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罪犯阿肆,与段文斌同流合污助纣为虐,触犯强抢民女,掠夺财物,谋害他人性命……等十四种律法,依照晋国律法,现处以死刑,行刑!”

随着崔明的话音落下,李四的眼睛猛然睁开,已是双目赤红。他扬起手中大刀。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不少愤怒的百姓大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疯疯癫癫的阿肆似乎此时也终于清醒了一些,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有恨意、有癫狂,亦有终于解脱的快意。

“我会在下面等着你们,哈哈,你们也都要死,都要死,哈哈哈!”

阿肆狂笑不止,无比疯狂。李四目光一凝,手中大刀猛然落下。

扑哧!

阿肆的头颅轱辘辘滚落下去,双目依旧瞪得滚圆,令围观百姓心底发寒。

殷红的鲜血洒了一地,溅到李四的脸上,他死死瞪着阿肆喷血的身躯,那赤红的双眼中,流出了两行血泪……

他喃喃道:“爹,娘,妹妹,我给你们报仇了……”

……

宁阳郡前往镇北军的路上,林画一行不急不缓地前行着。

二十五名囚犯,由三十名士卒押送。其中五人驾着囚车,十人在后面赶着牛车,剩余十五位骑兵则是游走在队伍之间,既防范囚犯的小动作,也随时观察周围的情况。

人数虽少,不过,此地是晋国内部,倒也不必担心有大量妖族出现。而一些山贼歹人,看到是朝廷的车队,也没有哪个会失了智敢劫官府的道。

从宁阳郡到镇北军有近八百里地,林画这一行,皆是骑马亦或是有马车牛车代步,速度比步行要快上不少,可这一路走来,也花费了他们六天的时间。

这一路,并未出现什么险情。

六天时间,林画基本都是在囚车内修行。

经过六天的炼化,他右手上的毒素已经被他完全压制到掌心一块,再给他几天时间就能彻底清除。体内浩然正气也已经能少量动用,不用再时时刻刻谨防毒素爆发。

经过这些蛊虫毒素的淬炼,林画感觉自己的肉身已经能跟初入九品的武者抗衡了,只是他尚未学习武道修行之法,还无法踏入九品铜皮境。

而连续几天使用浩然正气,林画对体内浩然正气的掌控熟练不少,虽然没有系统学习过,但他自己已经摸索出了一些用法。

例如将浩然正气的凝形成盾牌、刀剑棍棒等等。

浩然正气虽如白烟般无形无质,可林画发现,只要将其压缩到一定的程度,依旧能让它成为实体,这给了林画极大的发挥空间。

轱辘辘……

马车速度渐缓,林画抬头。

前方,一座古朴沧桑的巨型城池坐落。

那里,就是镇北军所在,北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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