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给林画重新上了镣铐,和刘建押送他继续赶往郡城。所幸,这一路上没再遇到歹徒袭击。

两日后,三人顺利抵达了郡城。

宁阳郡郡城地处晋国北部,气候相对寒冷。正午,春日的暖阳照在身上,让林画三人身上暖洋洋的。

举目望去,城门上,铁画银钩写着宁阳郡城四个大字。灰扑扑的城墙坑坑洼洼的,巨大的爪痕掌印和刀劈斧凿的痕迹,讲述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场激烈战争,一股沉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林画三人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在守卫仔细检查了庆元县县衙出具的文书后,三人总算是进了郡城。

刚一踏入郡城,林画三人便被一种热闹的气氛所感染。

砖石铺就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人群在各式各样的商铺间流动。

街道两旁,有摊贩卖力吆喝,捏糖人的、画糖画的、卖精巧饰品的,亦有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不一而足。

林画三人的出现,也引起了一些百姓的注意。不过仅仅是投来好奇的目光看了看便又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去了。郡城很大,官差抓人是常有的事,算不得稀奇。

三人并未在郡城中闲逛,而是在刘建的带领下一路朝着郡衙而去。

捕头李四并未来过郡衙,反倒是年岁稍长的刘建曾在宁阳郡城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这里比较熟悉。

宁阳郡郡衙毗邻城内最热闹的安阳街,入城一刻钟后,林画三人来到了郡衙门口。

和庆元县县衙相比,郡衙的范围大上不少,门前放置了两座巨大的石质獬豸雕像。獬豸头生独角,雕刻得凶神恶煞,颇为神异。

“站住!干什么的?”

一道粗壮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打量郡衙门前獬豸雕像的林画三人,是一名身着藏青色官差服腰间佩刀的矮胖差役,此人是今日郡衙的门房守卫。

一般来说,郡衙是安排两人值守,不过另一名差役临时有事开溜了,这种情况,也是屡见不鲜了,只要没啥大事,官员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四从怀中拿出文书递了过去,说道:“我们是庆元县的官差,奉命押送罪犯林画前来郡衙!”

“林画?”矮胖官差段宝财疑惑接过文书,上下打量了林画一番,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看到文书上的内容,忽然,他双目一瞪,眼中闪过一抹凶厉之色,但很快又收敛回去。

“咳,行,犯人带到就行,这里我接手了,你们回去吧!”说着话,段宝财将文书收入自己怀中,上来就要接过李四手中的锁链。

李四敏锐察觉到对方刚刚脸上的表情,感觉事情不对。他右手往后一收,沉声道:“这不符合规矩,我等奉命押送犯人前来,自然要等郡衙官员接手,阁下没有这个资格吧!”

“我没有资格?”段宝财黄豆大小的眼睛猛地瞪圆,他抬手指着李四,冷笑着嘲讽道:“你个小小的县衙捕快,难不成你比我更有资格?不给我是吧?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能不能进这个门!”

李四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阁下这是何意?我等奉命前来,莫非你是要违抗朝廷的命令?”

“哼!奉命?奉谁的命?文书呢?拿来看看!”段宝财冷笑连连。

李四和刘建顿时脸色难看至极,林画也是眯眼看着这个矮胖官差。

刘建忽地往前一步,吓了那段宝财一跳。他矮胖的身体往后一跳,右手已经将大刀拔出了一半。

刘建嗤笑一声,段宝财也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丢人了,他怒道:“好胆,居然敢袭击郡衙官差!”直接一顶袭击官差的帽子就扣在了三人身上。

说罢,他就要拔出腰间佩刀。

李四和刘建凝眉,他们的文书被此人拿去,如果现在不抢回来,后面不知会被对方弄去哪里?可如果要抢,正好落实了对方口中袭击官差的罪名,两人一时犯了难。

可就在此刻,林画突然踏前一步。他左脚撑地,右脚猛地一脚踢在了那矮胖官差的胸口。

砰!当啷!

段宝财直接被林画踹翻在地,手中大刀也掉在了地上。

“哎哟!你个该死的囚犯,居然敢踢我,袭击官差罪加一等,你死定了!”段宝财在地上滚了两圈,哀嚎一声,脸上满是怨毒之色。

但林画不仅没有收敛,反倒是上去一脚踩在对方的肚子上,眼神示意李四一下。

后者心领神会,两步上前,探手从对方怀中摸出了他们的文书。

也就在这时,郡衙内突然冲出了六七名同样身着藏青色官差服的差役,看到段宝财被林画踩在地上,他们急忙冲过来将林画几人围住。

“放开宝财哥!”一名年轻官差厉声喊道。

与此同时,门房处还有一名官差,他与林画对视一眼,转身匆匆跑进衙内。

林画若有所思,抬起了脚。

那名官差赶忙上去将段宝财从地上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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