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满抬头看着天花板,北城最好的医院,天花板干净得反光,她喃喃道:“这里很贵吧?”
眼泪滑过她的脸颊。
沾湿了那件领子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
在李韵兰眼里,她就是一个工具人。
从来就没有真心。
假象就是假象。
哪里有什么演着演着就成真了的亲情。
【呜呜呜,女儿别伤心,到妈妈怀抱里来,妈妈用大大的平板狠狠疼爱你。】
姜满满:这种情况根本就悲伤不起来。
李韵兰过来牵扯姜满满的手,“满满,我李韵兰扪心自问,这十八年来,我怎么养姜遂南的就怎么养你的吧?”
姜满满没有挣扎,任由李韵兰拽着自己。
她说的对,她这十几年来的确是待自己和姜遂南一样,甚至表面上对自己还要好过姜遂南。
李韵兰的算计在今天完全体现出来。
她心里就惦记着今天呢,在姜满满就算知道所有真相后,也做不到真的对他们不管不顾。
“是,这十八年来,我和姜遂南从来都是一样的待遇!”姜满满突然挣脱掉她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手。
“但你敢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和姜遂南也是一个待遇吗?”姜满满指着这间环境幽静的病房,“我生病了从来就是待在家里等自己好,难得的,你给我买药。”
“我初三那年,中考前一天晚上!因为出去找打架的姜遂南,淋着大雨,我把人背回来,你让姜朝生背着姜遂南去大医院。”
“我呢?我烧得意识都不清晰了,我站不起来,你说你会一直陪着我,你甚至连药都没给我拿!你就给我拿了块帕子敷着。”
姜满满现在还记得。
李韵兰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给那个姜朝生带姜遂南去大医院了。
轮到自己就是一句,“妈妈没有用,连给你买药的钱都拿不出来。”
“我特么还像个傻子一样在那安抚你!”
姜满满整个人都在颤抖,胃里一阵翻涌,整个人感觉想吐,又吐不出来。
明明自己都烧得要死了,还在那里安慰李韵兰,估计她也在笑自己就是个傻子。
“满满,我对不起你。”李韵兰被姜满满推倒在地上,无助地坐着。
“但是你总归不能亲眼看着你弟弟去死吧?他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哪回被人欺负,你弟弟没帮你打回去?”
李韵兰的话瞬间化为一把利剑,刺进了姜满满本就脆弱如碎冰一般的心房。
瞬间,所有的防备如薄膜一般,轻易被人撕开。
如同血淋淋的伤口没有任何遮掩,暴露在寒冷干燥的空气下。
病房的门被人打开。
姗姗来迟的姜朝生看到面前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满满,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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