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在衣边唰唰的响着,两个牵在一起的手都被汗洗透的感觉,云忆脸一直向前,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的脸又烫又红,钟离幻不敢说话,他害怕一说话云忆会回过头了看见他的脸,他的脸也是一样,发热发红。
这样牵着走路并不太方便,因为道真的很小,只能容一个人走,钟离幻在后面步子都不敢大迈,害怕踩着他。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说松开的话,就借着路不平这点微妙的理由一直牵着,云忆的手很大,手指很长,青筋凸起,骨节粗大有力,被他握着除了心跳就是安心。
钟离幻的身形偏瘦,手掌自然也不是非常厚实,掌心很薄,十指如钩,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脉络清晰,这是一双价值连城的手。
终于云忆忍不住开口了,头也不回的问道:“你很热吗?”他捏了捏钟离幻的手,意思就是说你的手心全是汗,
“......有点,你,也很热吗?”
云忆答道:“可能,可能是走的急了!”
“那你走慢一点,天亮就到了,不急!”
本来在这种路段就走不快,而且云忆也没走快,大长腿也就迈出一点点,再要慢一点恐怕就是在原地踏步了,但他还是答了一句,“好!”
两颗心一样情,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风流放浪的云忆在钟离幻面前好像卸去了胆,尤其自他重生之后,云忆更加是视若珍宝,生怕一句话就把钟离给吓跑了。
钟离幻对于情爱只了解于文章里,没有半点技巧,他对于云忆的情不自禁也完全都是出自于本心和本能,但是这种本能只是被动的,没有一点点主动权。
从小生活在正常家里的男子可能十四五就对欲望有了渴求,他们有可能会幻想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进行自我安慰,也可能会大胆的去主动求偶,有钱的人家的公子更就不用说了,丫头小子都可能是他们的玩物。
但是钟离幻不一样,他身边只有师父,再说,师父也没给他教这些啊!他没有渴望过也没有幻想过,二十五岁了还是一个......
这方面他无疑是不正常的,至少现在是不正常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自我疏解过,甚至在他清醒时都没有起来过。
上几次是在梦里,身体的本能反应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样,当然云忆知道,钟离幻是正常的。
就这样,两个人走了一夜,天明之前他们也顺利赶到了李假庄。
为了不影响村民,也害怕打草惊蛇,所以他们两个隐去了身形。
土墙破瓦的房屋东一家西一家,一条小河划开了一个界限,把村子分成了两半,一半为田,一半为房。
每个房屋跟前都有绿树七八棵,村里朴实的老人起的都很早,他们坐在树荫下眯着眼睛,享受着早晨的第一抹阳光,小孩子光着脚丫跑来跑去的玩耍,鸡鸭围绕在老人的小腿边,脑袋一点一点的在啄这地下的杂食。
田地里,有三三两两的庄稼汉挥汗如雨的耕着地,一阵清凉的风轻轻掠过,耕牛脖子下的铜铃丁零丁零作响。
还有一些健壮的汉子和粗布农妇挽起裤脚到膝盖处,他们弯着腰低着头,娴熟幸福的在插秧,蛙声、虫声此起彼落,一浪高过一浪,呱呱呱,嗡嗡嗡。
他们隐着身形走了好一会,他们知道李沝和钱满也肯定在帮村民务农,但是不知道今天又给谁家帮忙。
很快,他们便被两个英姿挺拔的男子吸引了,正是李沝和钱满。
但见李沝和钱满袖口裤脚都高高挽起,头上还戴着用草编的斗笠,尽管如此打扮,还是掩饰不了他们的与众不同。
李沝弯着脊梁扶着犁摇摇晃晃的走着,钱满双手抱着牛的脖子,嘴里直叫“哞哞哞!别乱动,别乱动,”身子可以说直接靠在牛身上了,脚却离牛蹄很远,他是害怕被踩着。
远远的,就听见李沝骂道:“你别抱它脖子,它会走偏的,你抓住缰绳就可以了,你会不会牵啊!不会牵你就回去!”
钱满当然不示弱,“你要再叨叨,我就,我就......”我就什么,他结巴了一会“我就不让老牛动弹了!你自己推着犁吧!”
“哈哈哈!你们怎么不打起来呢?”
一旁发笑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女子,此人正是当初李婶的儿子李郎,他的年龄比李沝还要大一岁,应该三十三岁了,那个小妇人就是他的媳妇,名叫李妾,呵呵!命中注定,郎情妾意啊!
他们夫妻二人拿着玉米种子,把一粒一粒的种子丢进犁过的土沟里,然后用脚在拂平,大概过个三四天,嫩芽就会破土而出。
云忆看的心痒,他小时候和父亲经常帮助别人春种秋收,其中乐趣颇多,这样可以洞悉农民疾苦,也可以自食其力,看着自己种的粮食郁郁葱葱成长,那叫一个满足。
云忆看了一眼发呆的钟离幻,“想不想试一试?”
“......”钟离幻一顿,他不会,不是他矫情,也不是他没力气,他是真的不会,他只见过牛走,没见过牛耕地,上次破天荒的也就是在梅花村坐过牛。
云忆当然知道他的担心:“我教你,很好玩!”
于是两个人都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和贪玩,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撤掉了隐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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