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仿佛一个回眸!
魔族弟子三千黑云压城般的御剑来到了缥缈峰,二十年了,这一刻终于来了。
云忆不知道仙界当初为什么灭了他们,但是他不想知道了,父母的死还在脑中浮现,数千弟子的哀嚎还在耳边回荡,他不能不报。
“魔神,里面没有人”“那边也没有,”“饭堂也没有人。”
缥缈峰楼阁分散,修士众多,所有房子竟然都是空的,就连曾经最热闹的饭堂也冷冷清清。
云忆一拢红衣配黑纱,红衣上面精致的绣着竹叶花纹,锁骨处露着黑色金镶边,腰间黑玉带与黑色轻纱相辉映,丝线般的长发被发冠高高拢起一半,手持黑色乾坤扇的手轻轻摆动着。
他凛然高耸的站在他曾经拜师的地方,水云仙乡,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但是那个懵懂少年终究变成了一个居高临下、森然邪魅的鬼兰魔神,一切都回不去了。
云忆摆着扇子道:“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
单代秋粗眉一蹙,问道:“何处?”
“寒竹舍!”,云忆显然已经明白了上次钟离幻的一问了,会不会杀他?他说不会动寒竹舍的一花一草,难道他真的把所有人都召集在寒竹舍了吗?
他又一阵懆急,他一直在迷茫中前行着,不想去做,又不得不做,他感觉自己失败透了,做魔他绝对不合格。
单代秋道:“那请魔神带我们去寒竹舍!”
“传令下去,待会到寒竹舍,那里的一草一花皆不能伤!”云忆森然的说道。
“......”
“还有,所有缥缈峰修士,我要活的!”云忆语气极为骇人,说的话却让人摸不透。
“......这,”不能动一草一木已经是不可能的,还全部要活的,这魔神到底玩的哪一出,总不能让他们来陪这些人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吧!
云忆当然知道他的疑虑,有点自欺欺人的道:“我要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单代秋结巴的道:“那就算抓活人,不伤一草一木恐怕......恐怕很难!”别说几千人动刀动灵力了,就算几只猫打架也会伤几支花草的啊,这个要求未免太......
云忆冷冷的道:“想办法,把他们往后山引,出发!”
......
云忆依然一手而背,一手轻展,像一座神像一样在空中飞行,数千弟子黑压压的跟在其后,仿佛天上神兵,不,应该是魔兵。
他们悬在了寒竹舍半空,云忆不用御剑就可以站立很久,而其他弟子则通通御剑而立。
黑云压近,一缕阳光从云缝透过,他们逆光而立,看不清脸,但是云忆的身高和狠厉让这些草木都要凋零。
缥缈峰的修士大部分都站在寒竹舍的门前,当然这个地方是容不下这么多人的,房屋、竹林、树林里面全是人。
此时钟离幻一身白衣白纱,手持竹萧站在峰主的旁边,云忆看见这个人总是慌乱,不知所措,他勉强定了一下神,高声道:
“司空翁,二十年前你杀我父母,灭我魔族,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当然司空翁也不是被吓大的:“狂妄小儿,你可还记得你的本事都是谁教的?你……大逆不道!”
“哈哈哈!二十年前你亲手杀死自己师兄的时候可曾想过大逆不道?”
峰主嘲讽道:“可笑至极!韶秉权他离经叛道,罪孽深重,死有余辜!”
云忆被戳心窝,强压着怒火,如果没有钟离幻在旁边,司空翁可能没机会废话了。
峰主继续道:“哼!你好歹也在赫赫有名的云府长大,也曾是我仙界的得意弟子,你不以叛徒为耻,反而借势作恶,你……罪不容诛!”
云忆最后的一把火被他点燃,理智不复存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听见别人说自己父母是叛徒,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以父母为耻的。
怒火已经从脚顶蔓延到发梢,眼中布满血丝和水汽,他捏着拳头从后牙槽磨出几个字:“司空翁,你找死!”然后对着单代秋寒冷一笑:“杀了他!”
“是!”
白衣仙界修士,黑衣魔界弟子刀光剑影,但是他们只打不伤,云忆有交代,寒竹舍的花草不能动,人要活的。
所以,魔族弟子想尽了办法把他们往后山引,可是这些修士就是不上钩。
冷风中,云忆站在半空透过密密麻麻的修士看着钟离幻,而钟离幻以同样的眼神也看着他。
忽地,钟离幻泣血化剑,向着云忆的喉咙逼近,钟离幻向后一倾,借着轻功向树林里倒退,然后身体向侧一转,顺手抓住了钟离幻的手腕,钟离幻右脚一抬,直接踢到了云忆的额头,长而细的腿此时招招直击云忆头颅。
云忆左闪右闪,但也难免被踢到,他从来都不知道钟离幻的仙术到底多高,他的仙根到底多强悍,但他知道,这个人没有一次对他用过仙术,此时无非就是肉搏。
“你为什么把所有人都调集到寒竹舍?这些人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利用我的承诺来保护他们?”明明很随意的一问,他却明显的一疼,难道爱是这么的自私?容不得一点点分享。
钟离幻面若寒霜,秋风吹动着他的衣摆,却吹不动他的寒冷,关于这个问题,他无从回答。
半晌道:“他们的确有罪,我也有罪,但是他们不应该死,我愿意替他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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