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月看着华箐这般哭喊,冷嗤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厚重的铁门渐渐阖上,华箐在昏死之际目视着沈柠月离开,那扇门渐渐收紧,光从门缝中逃走,像是自己的生命在流失一样。
地牢的休息室,哗哗的流水冲洗掉沈柠月手上的鲜血,看着水池中被冲淡的血液,一时间有些发神。
“柠柠。”
一双修长漂亮的手伸过来包裹着沈柠月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给她清洗,温和的琥珀雪松香飘入鼻,沈柠月回过神,裴鹤川已经站在身后将自己笼罩。
“柠柠,下次不要脏了自己的手,让我来。”裴鹤川看着那女人肮脏的血液污染了沈柠月白皙的小手,薄唇抿紧缓缓说道。
“柠柠的手是用来弹琴画画的。”
“裴鹤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沈柠月知道,自己满手鲜血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怎么会呢?我要是收拾起人来,比柠柠更狠,我会让她皮开肉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裴鹤川尽量降低身上阴鸷的狠意,但是想起华家父女的所作所为,顿时又有些收敛不住脾气。
沈柠月被裴鹤川逗笑,转身抬眸看着他,一双灵动的眸子拂去了刚才的寒意,变得温和起来。
“柠柠,抱抱。”
裴鹤川揽着沈柠月的腰肢将人拥入怀,吸取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直至这一刻,那颗不太安稳的心终于沉静下来,找到了一个温软的落地点。
“有你陪着我真好。”沈柠月小声呢喃一句。
“我会一直陪着你。”
…………
沈霆风已经去往梦岛,沈乐曦晚上黏着沈柠月要一起睡觉,今晚裴鹤川只能独守空房一下了。
“姐姐,爸爸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沈乐曦缠着沈柠月的手臂,有些担忧。
华雅去世的时候沈乐曦才两岁,那时候沈霆风颓废到了极点,那时沈柠月也才五岁,虽然刚到沈家才两年,但是已经对这个家有了感情,爸爸暂时不管妹妹,那沈柠月就主动地带着沈乐曦。
所以,沈乐曦才会从小黏着沈柠月,直至现在。
“一个月,一年,三年~都说不定。”
鹅黄色的暖灯下,沈柠月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光线不强,有些模糊。
“姐姐,我已经记不得妈妈长什么样子了,可是我还是好伤心。”沈乐曦说着说着就带起了哭腔,瘪着嘴巴将泪水往沈柠月的长袖睡衣上擦了擦。
“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不过我还是记得,妈妈很漂亮。”沈柠月脑中冒出一段模糊的记忆。
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戴着白色蕾丝贝雷帽,穿着一套暖白色的中式长裙,将自己从坏人手里接过来,悉心照顾,她会弹琴,会唱歌,精致温柔的脸上总是挂着暖暖的笑容,像是要把冬天都融化了。
嘶——沈柠月脑袋像是被机器绞紧了一样,有些疼痛,但是沈乐曦还在身边,沈柠月并未叫出声。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头痛?
沈柠月强忍着痛意,暗暗捏紧了床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股痛意才渐渐褪去。
归国的私人飞机上,沈柠月已经着手开始处理与M&G集团的签约事宜,沈乐曦就坐在她身边,所以裴鹤川自觉地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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