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却像是早已习惯了般,丝毫不在意那个男人言语中的冒犯,“这药怎么用,难道还要你教我吗?”

“是,小人多虑了。我们郡主聪慧,自然是不用小人操心,郡主可还记得是如何知晓那种药的吗?”

嘉庆没了回答,但是隔壁传来的娇喘声在告诉隔壁的两人,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言溪听到动静,脸色不自然的微红,都不敢抬眼看边千尘。

边千尘反应过来立马捂住苏言溪的耳朵,谁来告诉他,为何在外嚣张跋扈的嘉庆私下里竟这般骇人听闻?

可往往更让人震惊的事情总会接踵而至,没一会,嘉庆像是嗔怪的开口,“当初苏品儿来同你讨这个药的时候,你不会···”

苏言溪又听见隔壁传来的声音,急迫的拿开边千尘的手,愈发急切的贴近墙壁,想听清楚他们的对话,丝毫没注意被自己握住手的边千尘,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那男人像是怕被误会,忙不迭的否定,“怎么可能?我当初连门都未曾让她进,直接让我那个小徒弟送给她的。她怎么配和郡主相提并论?”

嘉庆好像被哄开心了,语气都比之前夹杂了几丝愉悦,“你最好是如你说的这般,若是被本郡主日后发现你同那小贱蹄子之间有什么,你的下场不用本郡主同你费口舌吧。”

又是一阵声响传来,不过这次像是有人被人从椅子上踹翻的声音,苏言溪猜测定然不是嘉庆,不然她此刻已经闹翻了天。

对面清净了片刻,嘉庆尖酸阴狠的话语终究还是暴露了些匪夷所思的真相,“苏品儿就是仗着你这个药现在将边衿桦牢牢的捏在掌心,若是我现在将你杀了,你以为如何?”

“郡主放心,小人唯郡主马首是瞻。”听起来那个男人的语气极其诚恳。

嘉庆的语气却没有刚开始那般轻易就被敷衍过去,“你给本郡主记住,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旻王府给你的,不要以为攀上了什么高枝就可以轻易的摆脱我们。我们能将你捧上这个位置,将你弄死也一样轻而易举。”

那个男人可能现在才明白,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嘉庆的试探。

这次,他不光是恭敬,而是参杂着发怵的情绪说着,“是。”。

嘉庆并未吃他这一套,而是继续压迫感十足的对他说,“三殿下那边的药,什么时候给,给多少,以后都要来旻王府请示。若是我告诉你不给,而被我发现你给了···”

嘉庆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温柔无比,“你这双好看的眼睛就不必呆在你的眼眶里了。”

那个男人瑟瑟发抖求饶的声音传来,这件事情也算是就此告一段落,果然没过多久嘉庆就起身离开。

钱华砚等隔壁的人彻底走完了,才轻轻的叩响了他们的门。

苏言溪开门见山,“刚刚可看清楚同嘉庆郡主一同来茶楼的那个男子是谁?”

钱华砚却十分疑惑,“男子?没看见什么男子啊。倒是有一个女侠同嘉庆郡主一起进来的,小姐可是看错了?”

这次倒是轮到苏言溪不解了,“我和五殿下都是听见嘉庆在同一个男子说话,而且嘉庆话语间也在透露同她说话的是个男子,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钱华砚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莫不是刚刚那位女侠其实是一位男子易容的吗?”

“你之前不是说同木先生研究过易容术吗?可有看出来那女子有何不寻常之处?”

钱华砚仔细回想了下刚刚在接待嘉庆郡主时的细节,无奈的摇头,哪怕他时常跟着木楠学习些易容之术,也丝毫没看出来有何不妥。

“看样子,旻王府有会易容术的高手啊。”苏言溪只能这般下结论,不然也没办法解释今日之事。“他们那边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能人异士,我希望你们能找到机会探知一二,做到知己知彼。”

“是,请小姐放心,我们这边定会尽力而为。”

苏言溪欣慰点头,便让他先下去了。

嘉庆这件事情只是插曲,她今日找边千尘的主要目的才是正事。

苏言溪不禁感慨今日的奇遇,“没想到我想知道的,就这样误打误撞的送到了我的面前。”

边千尘这才有心思端起面前的茶碗细细的品味,“这就是张道长上次所说的心想事成吧,不过我确实没想到嘉庆如今竟如此离经叛道。”

苏言溪听着边千尘的话,好像嘴里的茶水都苦涩了几分。

若是上一世,她定然无比憎恨嘉庆,可后来得知嘉庆的遭遇后,憎恨中参杂了一丝不确定的同情。

她艰难的开口,有时候这份拿捏不准的情绪说出来,反而能帮助自己做更正确的决定。

“嘉庆同旻王的事情,想必你多少还是会听到些传闻。”

边千尘有些吃惊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的同自己说,“嗯,我长大些无意间听到宫中的太监们说起,但是后来就再也没听到过风声,我一直以为是他们杜撰的玩笑。”

“嘉庆幼时想必是无比幸福的,母妃疼惜,父王宠爱。可惜自从她母妃去世之后,旻王意志愈发消沉,几欲寻死。后来还是陛下带着嘉庆走进旻王醉倒的书房,苦劝了半天,旻王才愿意重新振作起来。”

边千尘附和,“当时谁人不称赞旻王叔情深意重,他和旻王妃的故事一度被百姓传为佳话,当初若不是父皇以旻王妃孤女在世无人照拂为由劝诫旻王叔,还不知道现在王叔如今又是何处境呢。”

苏言溪轻蔑的笑了笑,“或许,这就是旻王想让大家传颂的样子。”

她看着他脸上的疑惑,再次缓缓扯开之前不堪的真相,“旻王妃确实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旻王也确实因为王妃去世深受打击,就此消沉了下去,日日醉生梦死。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旻王振作不是因为陛下的苦心劝导,而是因为嘉庆。”

“这又何不同吗?”

“自然是有些区别的,嘉庆十分担心自己日日酒醉的父王,天天守在书房门口,寸步不离。就是小姑娘这般孝心终于等到了旻王的松动,不过,是醉晕了的旻王。她等来的,不是她之前慈爱的父亲,而是将她拖进深渊的旻王。”苏言溪又停顿了一下,她需要冷静些。

“他就是这样弄混了爱妻与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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