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竹影摇曳,月光洒落,一个人影闪过走廊。
苏衍蹭的一下从床上惊坐起,谁?!
苏衍探出门外那么一看,嚯!师父!
一路跟踪至一间厢房……竟是左卿的客房!
屋内灯还亮,虽有些昏暗,还是能够分辨得出窗纸上有两个人影交织在一起。
好奇地凑近窗户,凑近去这一点时间,这两个人影还纠缠了一番。
哼哼,师父这个人平时挺正经的,原来好这一口。
她激动的趴在窗户上挖了个洞,找了个好趴姿,可是窗洞里那个身材纤瘦的'女子'不是别人,竟是左卿!
本以为有场活春宫可以饱眼福,冷不丁被泼了盆冷水,忍不住暗骂:大老爷们儿背影像个女人似的,真是白糟蹋了自己的兴致。
正打算回去,却听得那窗内传出一番对话,她又忙不迭的凑回去。
眼睛刚凑到洞口,正好看见师父将左卿按在墙上。
呀!要长针眼啦!
一声沉闷响,桌椅翻倒,左卿抓着墙,堪堪将自己稳住。
“你想做什么?”左卿被控制在苏溟手臂中,自然是无路可走。
“做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
“不知你所言何意?”
“装模作样,我早就看你有问题,说,你是不是墨斐派来的刺客?”
刺客!师父说刺客?左卿是刺客?!
苏衍确定自己没听错,那他就不是和左卿有一腿?
苏衍用力捂住自己的嘴,默默蹲了下去,藏在门下面。
里头还继续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师父对左卿是刺客的执念很深,而左卿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状,那是打死不承认的架势。
苏衍一边听着,一边准备爬到对面,然后以最快速度跑路!
说到底还是怪师父年轻时太招摇,惹了不少破事,仇家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
今日仇人找上门,自己还是保小命要紧!
不行不行,我可是师父的好徒弟,怎么能一走了之!左卿弱不经风,他们两个人拿一个还不是小菜一碟!
苏衍又爬了回去,可刚准备一鼓作气冲进去,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如果左卿装的呢?他是武林高手可咋整?
思来想去,还是先去搬救兵为上策。师父武功不弱,就算他左卿是武林高手,也能拖上一阵。
如此一琢磨,又重新蹲下去准备爬走。
天老爷!苏衍心里叫苦,救兵还没搬来,快把自己累死了!
正这时,门开了。
苏衍还没来得及回头,脖子上吃痛,当即倒了过去。
眼中最后的景象是一角玄袍,不着一丝色彩,犹如江南天际那一抹最柔和却无法触及的光。
次日醒转,苏衍对此忘的差不多了,至于零星的片段,也当是梦中情景罢了。
酒馆已经很多天没有盈利了,苏衍泥鳅似的瘫在食案上,放眼望去,到处落满了灰尘,也懒得去抹干净,反正明日还得脏,何苦自己累着自己。
说不定再过几日真的得关门大吉,另谋出路!
苏衍悲从中来,坐到门槛上,托起下巴看着外面人来人往。
要不去对面的饭馆后厨打下手,说不定还能学他个一,下半辈子不用愁了!
或者和镇上的人一起做正经采药人,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苏衍在心里一一盘算,最后的最后,还是作罢。
苏溟端着脸盆坐在她身边,瞧了瞧她,噗嗤一笑:“你思春呢!”
苏衍忍不住送了个白眼给他:“思春有我这么愁眉苦脸的么?”
“思春有很多种,你这也算一种,跟为师说说,喜欢上谁家的了?不会…是镇上那暴发户吧?”说罢啧啧两声。
苏衍又翻了个白眼。
苏溟抱着脸盆凝视着她,突然哀怨道:“你迟早要嫁人的,也早晚会离开这里,阿衍,你能不能不离开我?”
“师父!”苏衍摸着脖子上的鸡皮疙瘩抱怨:“你怎么也学那些有学问的装深沉?多膈应人!”
苏溟叹了叹气:“九年了,真快,还记得和你初相识,是在容国边界,你跟个小狗一样瘦,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你一勺饭一勺烫的喂大。一眨眼,你已经是能独自面对狂风暴雨的人了,只是,我还是怕,你说我是不是该放手了?”
苏衍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干脆不搭理他,没想到苏溟惆怅地又是一连串的叹声。
“师父,要不你还是回去睡一觉,醒来啥事没有,我还是你的好徒儿啊!”
苏衍嘻嘻笑着,可笑着笑着,她好像意识到什么:“我想起来了,那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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