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就在胡南身后一丈之处,比起胡南压上全部身心和精神的打法,他更像是旁若无人,一把银弓刀被他用得艺术至极,一横一竖间便是处处血痕。

胡南趁着龙帮我抵挡右翼扑上来的敌人的空档,想去照看一下千张弓,可当胡南看到他的动作时,除了震惊再无其他。

他从未见过有人用这样的方法杀人,直到他见到了这位当代千张弓。

一把尺,一袭青衣,于千军万马中翻飞,门公尺所划之处便是血肉绽放之处。

千张弓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嘴角微提,既不含蓄也不张扬,微笑着取走想要向他举刀的人的性命。

骗人的吧?

谁会在战场上用尺子杀人啊!

可胡南分明看到千张弓那把厚度不小的门公尺被他运用得如舞剑一般,如入无人之地,他借着马匹带来的机动性硬是在自己周围杀出了一个血圈,周边的敌人都不敢再靠近他。

千张弓的白色发尾已经被鲜血染红,又被雨水洗净,像一头优雅的野兽。

“胡南!注意!”

龙冷地一吼让胡南拉回自己的视线,不过几秒的时间差,他们好不容易破开的空档又立马被后面的魏军补上。

“龙,这不对,人数太多了!”

胡南朝龙喊道,一边手起剑落了结掉面前一个人的性命。

“省着体力,这场战斗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龙面无表情,但他确实在收着势。

咻——!

咻咻!

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从胡南身后传来,双方顾忌着自己人自然都不敢在混战时放箭,在这战场上能用连弩射杀敌人的人只有司星辰一人。

“嘿!千张弓改过的这玩意儿在古战场上不比手枪弱啊!”

司星辰策马突袭到胡南和龙身边,对自己手中泛着寒光的连弩啧啧称奇。

胡南抹了一把脸,将雨水擦去,又立马被淋湿。

他望着逐渐占上风的蜀兵,说道:“别掉以轻心,曹操和陆渭河让王九昌带一万士兵来,一定没那么简单。”

“放心吧,你看看赵云,他还没过瘾呢,恨不得王九昌再派些魏兵来。”

司星辰一边说着,一边将连弩对准了迎面扑来的曹兵,“噗噗”几声,敌人应声而倒。

胡南得空看到最前方领头的赵云,枪出如龙,左突右进,长枪所过便取敌首!

这是平日在军帐里见不到的赵云,温和的赵云到了战场,坐到夜照玉狮子背上便是武神赵子龙!

现在局势很明显的在往对蜀兵有利的一方倾倒,大波的蜀兵以绝对的压制盖过了曹兵不断涌上来的浪潮,胡南他们陷在这个漏斗式的战场的最低处,曹兵却始终不能再往前上一步。

眼见赵云就要突破曹兵的第一先锋转守为攻,可此时对面开始鸣金收兵。

铛——!铛——!铛——!

他们要撤了?

六大商各自解决完手底下最后一个人,其余的曹兵立马开始往回跑,这里离王九昌驻扎的将营还有一段距离,除非司北溟想要一举拿下他们,否则穷寇莫追。

更何况看似蜀兵杀了很多魏兵,但这对王九昌带来的一万多人来说九牛一毛,剩下的人都还在军帐里候着,六大商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数量优势拿下他们。

“啧,收兵!”

赵云心有不甘,但面对仍是黑压压一片的敌军帐营,也只能下达回城的命令。

司北溟在城门上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未羊,进入下午两点,雨停了,天依旧很黑。

胡南他们准备登上城门,却在楼梯间见不到一个人,人群咋呼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

司星辰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率先提升几步跃了上去。

胡南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司星辰的惊呼声。

“哥!哥你怎么样了!”

怎么回事?

胡南和千张弓对视一眼,他们迅速登上最后几个台阶,看到了正背对着他们的司星辰和药生尘,两人四周堆压着不少人,药生尘的四周摊开了许多的绷带和药瓶,每一个物品上面都沾染了新鲜的血迹。

越过两人的肩膀,是重伤的司北溟。

药生尘正让司星辰扶着司北溟慢慢放平。

拨开人群,胡南扑到司北溟的正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支羽箭插在李司源的左胸膛,再往左偏移一点就能将他的心脏射个贯穿。

药生尘正在努力地给他止血。

“先止住血,再把将军抬回房内取箭!”

鲜血从司北溟的胸膛大股大股地涌出,司星辰的眼睛已经充满血丝,眼眶开始红肿。

药生尘不敢怠慢,翻出大量止血的药材往小司的伤口上撒,磨成粉的芍白刚裹上伤口就被涌出的血冲开。

“司北溟!”

“北溟!”

千张弓和赵云围上来,被眼前一幕震惊到呼吸近乎停滞。

司北溟明明在城门上指挥,为什么却是受伤最重的一个?

周围的士兵手足无措,只能干着急。

司北溟的嘴角牵动,他很疼,但他还在忍,他想要伸手擦一下弟弟湿润的眼睛,但举不起来手。

胡南帮药生尘打过很多次下手,此时派上了用场,两个三天阁的人精准无比又配合默契的挑出需要的东西,没有丝毫停顿地治疗司北溟的创口。

大股的鲜血覆盖了胡南刚杀过曹兵的手,和敌人留下的血混杂在一起,看到这一幕,胡南感觉心脏快爆炸了。

“不行!普通的药止不了司北溟的血。”

“插针入穴!”

药生尘果断地下达命令。

胡南迅速打开针灸袋,挑出合适的银针立马按照药生尘教的方法,二者同时协作将针刺入了司北溟创口周围的穴道中。

出血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药生尘再用七杀花液混着狼草敷上,最大减轻他的伤痛。

“快来人,把将军抬回房里!”

药生尘说完,四周早已准备好的人立马避着司北溟的创口,避免压迫他的心脏,抬起了司北溟,将他放到了简易的木板上送回了房里。

赵云在外面替六大商关上了房门,接替司北溟的位置,迅速安排好了在刚才那一场战争中损失的人手。

“老板,我要拔箭了。”

药生尘的嗓子都沙哑了。

“没事,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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