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辰一听拿起缰绳喊了声“驾”便加快了速度,胡南紧夹马腹跟上他们。

“不过我哥最终不让我轻举妄动的原因是要我们等人。”

“嗯?是司老板上次说要请的外援吗?”

“有可能,我哥的心思谁摸得准?”

他这话一说,胡南心中闪过一个可能真正了解司北溟的人,但很快又否定掉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天见黑之时过了栈道,没有现代护栏的古蜀道让胡南和司星辰胆战心惊,游刃有余带头的龙让他们安心不少。

然而毕竟是没开发成旅游景区的地方,走了五里地也没找到个驿馆。

月上柳梢头,看来今晚又要在野外度过了,胡南心想。

他们从垂直于官道的方向走了大概三里地,既不太深,也不太浅。

龙拔刀将丛草一一斩出,开辟出了一个不大的空地,又将外袍脱下随手挥舞,驱赶飞虫,又接着去砍树枝,大的做了火把插在四周,小的堆在一起做了火堆,在天色彻底黑下来前亮起一方寸土。

“啧啧,龙爷这在现代绝对是居家好男人。”

司星辰叉着腰感叹道,一边将司北溟给他们的生牛肉放进火堆里烤。

龙不搭他的话,只是将外袍重新穿回身上,用银弓刀削木头,不时加些新的柴火进火堆。

他还搬来了两个半径有胡南手掌长的树干,给他们当坐垫,胡南和司星辰坐一根,他一人一根。

等肉烤透后司星辰用树枝挑出来,切成三份分给胡南和龙,然后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烤肉冒着热腾腾的烟,在三人之间徘徊,给这西蜀古森里的夜晚添了分安逸。

“嘶,这烤肉没得啤酒,不过瘾,”司星辰嚼着肉,口齿不清地说,“龙爷,等回现代,我带你去武汉最地道的烧烤店搓一顿,保你过瘾。”

龙眼含笑意轻点了下头,难得见龙有回应,司星辰激动地坐到龙身边和他进行下一步旅游计划了。

胡南抬头望着此时的月亮,有一瞬间的恍惚。

眼见月亮高挂,明早还得继续赶路的三人随意铺开衣服就睡。

龙找了个很细的树干靠着睡,两个小朋友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样能同时感知身前身后的风向。

躺在地上,照着月光,胡南陷入沉睡。

......

“他们找到我了。”

“是那位家主的要求?”

“算一半,毕竟这个事情就是他和胡狸定的。”

“那你便去吧,你和胡南两千年来相辅相依,这是你们的历史责任,也是命中注定,但暂时不要告诉他。”

“你们瞒着他的事还少吗?”

“还不到时候,远远还不到,这不是能在哪个朝代解决的事,其中的渊源,太深了,这和整个古中国的历史都分离不开,太深了,太深......”

......

“嘶......”

胡南头痛欲裂地醒来,昨晚像是有两个人站在他脑袋中对话一般,做梦很难去如此清晰地听清梦中人的对话,然而他不但听清了,醒来还都记得,但他只认得出其中一个是偶尔会出现的那个无性别的空灵的声音,而另一个有些熟悉,却辨认不出来是谁。

不过对话中为什么会提到胡狸?那位家主,指的是司北溟吗?

还是自己的老爸,曾经的胡家家主?

我和谁相辅相依两千年?

我不过是一个才活了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啊。

解决什么事情?是什么和整个古中国的历史都分不开?

六大商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嘶,头比刚才更痛了!

“胡南!胡南!”

有人在叫我!

胡南猛地一睁眼,这才发现竟然做了一个梦中梦,此时他的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他生理性地眯起眼。

司星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双手压在他的肩上,自己仍然躺在地上。

不对,身底的触感太柔软了。

胡南睁开眼睛,靠北,他正躺在龙的怀里!

这一发现让胡南迅速窜起,龙和司星辰同时惊得动也不敢动,只是一齐看向胡南。

胡南大口喘着气,抬手示意他们让他缓缓,早春冰冷的空气缓解了他那无可救药的头疼。

司星辰好半天才走向胡南,安抚着他的背。

“南崽,你梦到什么了?这季节睡了一身虚汗?”

“两个人对话,你们还记得我曾经闲聊时提过在关键时刻脑海中会出现的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吗?”

胡南紧盯着地面。

“记得啊,但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怎么你刚才又听到它说的话了?”

“不止,是对话。”

胡南将梦里的对话重复给他和龙听。

司星辰听完后也陷入了疑惑,他倒觉得这个家主是他的哥哥,凭直觉这里面蕴藏着一个巨大的信息。

龙默不作声,作为知道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的人,他开始收拾昨晚留下的残骸,将它们埋进土里以防引来野兽。

那个声音,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他的‘母亲’。

孩子不可以违背母亲的意志。

“这算是一种提示吗?”

司星辰挠着下巴。

“不知道,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听到那个声音和别人的对话。”

胡南摇头。

不消片刻,龙已经收拾好了。

“既然想不通,暂时就不想了,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起雾了。”龙说道。

“啥?什么时候有的?”

经龙提醒胡南和司星辰才注意到四周景物都处在一片迷茫之中,能见度不过三米,抬头就埋在白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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