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可是有事要进议事厅?”
胡南开口问道,司星辰闻声也往这边看来。
“嗯?你是?”
那人注意到胡南,眼神从望不到头的人群摞到他的身上。
胡南略揖一揖道:“在下中护军胡南。”
“胡南......你是六大商的少主胡南!”
此人皱紧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
“是。”
“啊,早有耳闻,与翊云将军同战长板,在赤壁一战又与黄老将军共敌曹军,前不久还夜袭葭萌关,真乃年少有为。”
“不敢当,敢为阁下是?”
“在下李恢,乃西川主刘璋主帐。”
说到自己,那人的身板更是挺直如松。
原来你就是李恢,胡南心中升起一丝愉悦:等的人来了。
“原来是李恢先生,你是从刘璋刘季玉处来的吗?可是找我们主公有事?”
李恢稍微站近了些道:“刘季玉软弱无能,在皇叔和曹操之间反复倒戈,现在我的朋友马超投靠了刘皇叔,为一展心怀,我愿同马超兄一起投入皇叔麾下!”
“原来如此,我这就为阁下开道。”胡南微微一拂袖子。
司星辰埋在胡南耳朵旁说:“这么乱你要怎么开道啊?都是新来的兵油混子,要不把我哥喊来,他对镇压这些兵油混子很有经验的。”
胡南摇了摇头。
“不能什么都靠老板。”
他朝哄闹的人群厉声道:“中护军胡南在此!贵客来访,牙门将军以下之人散开!”
这道令扔下去,就在人群中炸开了花,如潮水一般的喊话向他涌来。
“谁啊?胡南?不就一个中护军嘛,在这下什么令?”
“就是,我之前可是葭萌关的守城副将,他有什么资格叫我们让开?”
有蜀军的老兵立马就让开了,还想扯着叫嚷的人离开。
“走吧走吧,让胡将军过去,别误了正事。”
自称守城副将的人一把抡开老兵的胳膊。
“中护军罢了,他能管什么?不就是跟着军师鞍前马后地跑嘛,能做什么?”
这已经不是群聚嬉闹的问题了,听他们越吵声越大,胡南抽出末蚀,将它用力甩出!
“当——!”
末蚀的剑尖插入脚下的泥土中,剑柄微颤。
刚在葭萌关噬过血的剑身尚未擦拭,剑上血犹腥,被血覆盖的剑体本身则向四周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剑锋毕现!
人潮往后闪躲了一些,仍然不退让。
胡南收敛了眼神,眼下一暗,换了种眼神,漠然俯视着前方的一群人,心中的神情被他调动到眼神中。
他还没尝试过同时感受多人的情绪控制多个人。
但他可是控制最主要的人,他盯上了那个守城副将。
与胡南漠然视线交汇的一刻,守城副将同时感觉到心如死灰,他腾升出了后悔的情绪。
胡南开口道:“守城副将替汉室倾力镇守葭萌,令人钦佩,但其本人在被敌将收编后对他出言不逊,不知道本人在自己心里又是个什么形象呢?”
“我呸,我怎么可能不如你!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只会偷袭的小人罢了!”
副将气急败坏,胡南只是站在他的面前,揣摩他濒临阈值的情感。
“你们呐,自己搞偷袭时觉得自己无比高明,被偷袭时就痛骂对方是小人,这种行为,我教你一个词描述这种行为——双标,不过我可以按你的标准来,若你不服,我完全可以在所有人面前与你一对一再战一场,但是现在贵客立门,军情要紧,牙门将军以下军职者,全部让开!”
随着胡南说出的话语,副将感觉自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随意捏造他有形的情绪。
副将的情绪终于越过了愤怒而崩溃。
他极为暴躁地挥开双手,朝四周的人大吼道:“让开,都让开!”
人们推搡着像退潮一样让出了一条宽阔的行道,直通议事厅,尽头是议事厅半敞的大门。
胡南想起他们初次到新野时,那时诸葛亮处理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军纪,没想到这个问题将因为蜀军的构成而伴随蜀军终身。
胡南收剑入鞘,换上平常的眼神,眼中情绪重新调回,回过头朝李恢抱拳。
“李恢先生,请。”
“多谢胡南少主。”
胡南带着李恢往议事厅走,司星辰摸了摸鼻头。
他心想:南崽这家伙,果然对哥哥刚才说的话不服气。
虚掩的议事厅大门让胡南他们心生疑惑,这大白天的半关着门干嘛呢,还惹得一群人来看。
但门即使半掩也挡不住里面传来的喝打声。
一手推开木门。
吱昂———
“你们在......”
胡南刚说话就被一声喝令打断。
“哈哈!再来!战个痛快!”
“翼德兄果然武力过人,可孟起也绝不是欺弱怕强之辈!”
好家伙,胡南三人直接当场一个好家伙,万万没想到一推开门就是两个赤裸半身的猛汉肉搏的场景。
某位刘姓主公还在一旁抚须观看,看得颇有滋味。
马超和张飞打得大汗淋漓,对周围一切事物视若无睹。
两人原地起跑,又生生撞在一起,四只手两两相撑,都在跟对方较着劲。
“喝!”
“哼!”
较劲的声音从两人喉间发出,李恢认出了马超,正准备上前却被胡南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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