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西行的绿皮火车正蜿蜒前行,穿过田野、河流和山川。

山间树木凋零,裸露的树枝诉说着冬天的来临。

田野上玉米和稻谷已经收割完毕,留下了一片片裸露的土地,远处村庄炊烟袅袅,与天空中的白云混然一体。

车厢内静悄悄地没什么人。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阿离脸上,为少女金灿灿的长发镀上了一层金红光晕。

她静静坐在窗边,以手拄腮嘴角微扬,一双清澈的红色眸子看着窗外变换的风景发呆。

她是第一次来到华夏,这里与之前游历过的地方都迥然不同,可奇怪的是她一点也没觉得陌生。

这片土地与她修习的方法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神秘的呼应,让她时刻都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

江夜明闭目盘坐三个多小时了。

他不仅没再晕倒,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虽然胸前的冰钉还是那个样子,但盖着衣服,从外表看起来已经与平常无异。

大家都松了口气,阿离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会儿,江天正和陈铁生一路上轮流背着江夜明,神经也紧绷了一整天,三人都很疲惫,这会儿正抓紧时间喘口气。

那只小黑猫趴在火车的中铺上,愣愣出神。

陈铁生坐在阿离对面。

他看着阿离暖阳般的微笑,目光有些呆滞。

阿离姿势不变:

“看够了没?”

“没…额,啊,我……”

陈铁生红了脸赶忙低下头,看到了桌子下一双白得发亮的玲珑玉足。

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她没有穿鞋,珠圆玉润的脚趾有节律的一张一合,显示出主人现在的好心情。

陈铁生情不自禁:

“你的脚…不穿鞋会不会容易受伤啊。”

可爱的脚趾停止了动作,像是被陈铁生的目光烫到一样,嗖的缩了回去。

“不会!”

一抹红晕爬上少女的脸颊,还好有金红的阳光遮挡不太明显。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不太对劲,陈铁生赶快转移话题:

“咳,那些人还会来吗?就是要杀江夜明的那些。”

“有老爸在,不用担心。”

阿离有些漫不经心。

之前他也在啊,江夜明不也差点就没了……

陈铁生很想吐槽,但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回想起她口喷炎龙、赤手抓火、以一敌六的雄姿。

他咽了咽口水,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不一会又问道:

“你练得是什么功夫啊?这么厉害。”

陈铁生是真心佩服,一个跟他同龄的女孩,却身负着只有游戏漫画中才有的特异功能。

哪个少年没有过这样的青春想象呢,他要是能学会这种功夫,做梦也会笑醒吧。

被同龄人夸奖还是非常开心的,阿离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

“那当然了,我的功夫是老爸教的,他可是武当道宗,人称‘一羽渡江’,是当世道家第一人,修行圈里没有不知道他的,这下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厉害了吧。”

“武当...我知道,‘一羽渡江’什么意思?道宗,又是干嘛的?”

“哎,跟你们这些不入玄门的道盲,真是没办法沟通。”

少女摇头叹气,故作老成:

“我师父呢也就是我老爸啦,道号灵羽,本命真炁属水,俗家又姓……”

阿离突然顿住了,眼珠一转:

“总之啊,就是很厉害的意思。这武当道宗嘛就是道门的领袖,不光得有服众的人品还得有一等一的修为,当世的修道者里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老爸!”

阿离满满的骄傲。

陈铁生脑子里不由浮现出灵羽道人的邋遢模样,还有那只要闻过一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销魂”味道,实在没办法把这样的形象与阿离口中的那个人对应上。

他像是有什么话想说,抓耳挠腮的酝酿了半天,开口问道:

“那个,我能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阿离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陈铁生的脸上,警惕道:

“要我手机干嘛?”

“这都出来一天了也没个信儿,我父母一定很担心,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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