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五个人两辆车,在初秋的冷风中出发前往h港。
冷逾坐在打头的那辆。
因为h港离得远,坐在副驾驶的老张便随便找点话题打发时间,不过大多时候都是老张跟司机说,闭目养神的冷逾偶尔插上一句。
他们聊着聊着,突然提起戚青。
最近这小子又开始“兴风作浪”,满世界乱跑,最近好像又跑到澳国签了一笔将近十亿的合同,简直赚疯了。
老张哈哈笑了两声,“还好有咱处长压着,不然戚青这小子绝对无法无天。”
司机颇为赞同地接话,“咱处长就是戚青的克星,只要处长一出马,那小子就作威作福不起来了。”
“不过…”老张好奇地看向后视镜里的冷逾,“处长,戚青为啥唯独怕你呢?”
“怕我?”
冷逾眼皮子也不抬,“我看他是想杀我还差不多。”
如果生活是一场大爆炸,那么戚青绝对是冷逾生活中的最大的那朵蘑菇云,用他黑到心肝儿的恶趣味吸引冷逾的注意力,给冷逾本就不消停的工作堵上添堵。
司机眸光微闪,冷不丁又说:“处长你那是不知道,我啊,前段时间出任务还碰见他了…”
司机顿住话头。
“碰见他咋了?”老张被司机勾起了兴趣,推了他一把,“你咋还说一半留一半呢?”
冷逾也睁开眼,等着司机的下文。
汽车在沿海公路上飞驰,公路一直延伸,在前面的山脚分了岔。
司机打了个转向,车上了岔路,一下子钻进密密麻麻地树林,黑色的阴影倏地在眼前扯开。
冷逾皱起眉,“这不是去h港的路吧?”
司机笑道:“近路近路。”
他踩下油门,接着先前的话题,“我那段时间不是到加国出外勤嘛,交接完任务就去那边的酒吧转转,嘿,你猜怎么着。”
路随着山势上下起伏,颠簸感越来越强。
“我瞧见戚青居然在给小洋鬼子开瓢,那人被他砸得脑门都瘪了,脚边还躺了四五个,血哗哗流啊,脑浆子飙得满地都是,他还拿着沾着血的碎酒瓶往嘴里倒酒…”
“也不知道人家怎么得罪他了,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啊…”
司机一边说,一边一个劲儿踩油门,在这种恶劣的路况下,车速不仅没减,反而越来越快。
副驾驶上老张拽紧扶手,“喂,陈子,是不是太快了点。”
司机依旧自说自话,“他后来还想对旁边的小姑娘动手,那小姑娘才多大啊,我实在看不下去,我一开口——
‘我们处长就在附近,他马上过来!’
这小子立马就停手了,溜得比见猫的老鼠还快。”
“陈子!”
冷逾已经无心听司机讲的故事了。
随着车速的提高与车身的颠簸,大灯发出的光线上下起伏,晃得前面树木变得鬼影憧憧。
冷逾:“你今晚是怎么了?!”
刚刚还在若无其事聊八卦的司机忽得按下喇叭,高一声低一声,一连响了好几阵。
像是某种灾难来临的信号,凄厉的喇叭声与司机突然压低的嗓音,形成鲜明对比。
“处长,绑好安全带吧。”
“有些东西追根问底,很容易出事的。”
听到司机的话,冷逾拧眉,警觉地看着他,“陈子,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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