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村民自发组织进城铲雪,成为一桩美谈。

也是当地业绩的一种体现。

没人在意有许多村民滞留在城里。

更没人在意村民跟农贸批发市场起了几次小冲突。

晚上10点。

平东宾馆。

推杯交盏中……

“这给京城送豆苗的车,走到385路段翻了,车被拆,菜也被抢,司机不敢回去,就留宿在余家村,跟一个叫余阳的少年,模仿暖棚种植技术,鼓捣起了豆苗,希望可以赚点钱,回家过年。”

上级:“这就是他们种出来的?”

“不仅种出来了,还建了6座1500平的暖棚。”

“好家伙,9000平,快14亩地了吧?”

“是啊,十里八乡的菜贩子,都去余家村批发,车队排了好几公里,有的等了三天三夜拿不到货,就连拳铺拖挂的老板,也跟菜贩子合伙,投进去几辆斯太尔半挂。”

“有望成为咱们县的新兴产业啊。”上级说着,又感叹道:“这少年也是好运气。”

校官:“好啥,他父亲因为有人举报砖窑,进了看守所。”

“砖窑?我记得十里营的砖窑……”

“哎,对,领导好记性,这个余阳就是砖窑厂长的儿子,希望赚到钱,替父还债,他可能干了,起早贪黑……”

上级听到这,看看盘子里的豆苗,再环顾校官、路政,心中明了。

示意秘书,“砖窑这事确实复杂,我记得应该是后天开庭,推一推,等调查清楚再宣判,再就是,让银行那边也缓一缓,总得给人家时间才能还贷。”

“是,领导。”

“还有,搞塑料大棚不容易,尤其天降大雪,估计有些损失,作为本县的新兴产业,怎么也要给与支持,让各方面松一松,别卡那么紧,否则人家怎么发展,毕竟豆苗也就赚一冬天的钱。”

“明白。”

秘书离去后,席间更加热闹。

蓦然,县所急匆匆走进来,低声交谈片刻。

上级点点筷子,“村民好不容易来趟县城,又劳累了一天,跑美食城吃顿好的,人家有什么错?反而这些地头蛇,为了蝇头小利,坑蒙拐骗,动手动脚,是时候管一管了。”

“领导,伤的挺严重。”

“多严重?有平东湖种水稻的那几个村,跟人家抢地边子,伤的更狠?”

“那倒没有,没动真家伙,更没拉几门炮,只是用了许多锨杠子。”

“几根木棍,这叫事?”

……

第二天。

平东县风平浪静。

但平东四关的大哥们,却知道混迹农贸批发市场,背后有人撑腰的庆哥,被人吊在路灯上,冻了大半夜。

而庆哥的二十多个小弟,更是被村民抓去种地了……

“听说是得罪了一个卖豆苗的,扣了人家五辆拖拉机。”

“哪有的事,是扫雪的时候,骂了几句村民,估计村民不乐意,晚上动的手。”

“你们知道啥,是村民在美食城吃饭,庆哥联合店家宰客,村民知道被坑,当场卸了锨头,拎起锨杠子就打。”

“话说,那群村民也太壮实了,胳膊比我大腿都粗。”

“你那是饿的营养不良。”

“你比我还瘦,你更营养不良!”

余阳跟自家老妈,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人们议论。

余妈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甚至因为小时候帮家里照看几个舅姨,二年级就辍学回家,导致不识字。

“三元啊,你还是回学校吧。”

“学历是给人看的,知识是自己用的,该学的都学了,我现在创业,用不到学历。”

“但你哪会鼓捣豆芽。”

“我不鼓捣豆芽,我把家里火炕改造一番,跟人合伙种了豆苗,后来又在院子里支了塑料大棚,老赚钱了。”

“没事,合伙人是菜贩子,过得也挺苦,胜在为人踏实能干。”

余阳没带大哥二哥见老妈,省得老太太…不,应该是年轻的老妈,看到壮汉满脸横肉,心里更担心,“对了妈,律师怎么说?”

“如果上面非要追究,咱们就打不赢这场官司,只能期望减刑。”

“那就不打了,省得我爹在里面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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